这一天迟听晚不顾同事的劝阻,工作了一整天。
到了画展关闭的时间,陆瑾明来接她了。
看到他的瞬间,迟听晚还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去陪沈婉。
而陆瑾明看到她满身的红,皱紧了眉头,想到是因为什么,脸上露出懊恼。
同事看到他来了,就放心把迟听晚交给他,嘴上叮嘱。
“今天不论我怎么劝她都不去医院,哥你快带听晚去医院。”
陆瑾明点头,扶着迟听晚上了车,但行驶的方向却不是医院,迟听晚认出这是去研究院的方向。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他解释,“晚晚,哥哥研究了一个新药,刚好可以缓解你的症状,我们去试一下好不好?”
刚在空调房里,忙起来还不觉得,现在一坐到座椅里贴上肉,身上的灼烧感就格外得清晰。
她真的很难受,语气里都带上了示弱,“哥,我好难受,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陆瑾明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在犹豫。
就在迟听晚以为他同意的时候,他拿出一只手去牵住了她。
“晚晚,再坚持一下,马上吃了药就好了。”
迟听晚眼中的最后一抹光熄灭,他还是要她去当试验体。
这几年她被保护的好,从来没有这么严重的发病过,这也的确是一个试药的好机会。
想到这里,她心里泛起疼痛,默默的把手抽出来,承受着身上的疼痒。
最后她没等到研究所,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迟听晚发现自己正躺在研究院的床上。
陆瑾明应该已经给她喂过药了。
她现在只觉得浑身无力,呼吸不上来,皮肤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样,又痛又痒。
看她醒来,陆瑾明没有关心,而是立马拿起本子,“怎么样?
有什么感觉?”
从前试药的时候,陆瑾明也总会这样问她。
那时她只以为是他工作时严肃,所以不苟言笑,吝啬于关心她。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她只是个试验体,不配他的关心。
蚂蚁啃噬的感觉越来越重,像是要钻进骨头里一样,迟听晚觉得自己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
“哥……求你,送我去……医院。”
她语气哀求到极致,陆瑾明一顿,有些心虚地错开眼,“再等等,可能是药效还没发挥。”
迟听晚呼吸越来越重,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看到了死神。
可陆瑾明却只是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对她的状态恍若未闻。
等迟听晚终于坚持不住合上眼时,她听到他雀跃地说:“我知道了,看来3号试剂要降低占比!”
隐约中,陆瑾明似乎在打电话,他语气激动像是在邀功。
“婉婉,我研究好可以治你病的药了,还有缓解的药,我马上给你拿过去好不好?”
原来一向沉稳,掌握主动权,强势的陆瑾明,也有这样百般努力只为讨好一人的一面啊。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关门声。
迟听晚睁开眼从床上起来,环顾房间,陆瑾明做的药,一颗没有剩全都拿走了。
这本来就是给沈婉做的药,又怎么可能留给她这个试验体呢?
迟听晚自嘲的笑了笑,下床离开了研究所。
她先去了医院开药,这才回了家。
一整晚,陆瑾明一通电话都没有给她打,像是忘记了她这个人一样。
不过也是,她这个试验体已经实现了自己的用处,那就没有用了。
迟听晚拉开衣柜把里面的相册拿出来,里面全是她和陆瑾明的合照。
因为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所以就连相册都是要藏在衣柜里。
而现在这种东西更是不能留,他们的这段关系就该烂在地底。
她照片拿到阳台上,一张一张地烧了,火舌舔舐上照片上笑的开心的两人,最后化为灰烬。
烧完照片,她拿出手机就看到了,陆瑾明朋友发的朋友圈。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男人单膝下跪,给一个女人系鞋带。
第二张照片那个男人抬起了头,望向面前的女人,犹如在望着自己的神明一般。
下面的文案是陆哥为爱制药三载,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迟听晚刚看完,这个朋友圈就消失了。
应该是发现没屏蔽她,删除了吧。
她淡淡地笑了一声,关了手机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