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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小说结局

钱来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昭第二次见萧烨。他今日不坐轮椅了,撑着一根缠龙纹金手杖,慢慢地走来。外头天光甚好,华衣上泛出淡淡光华。他眉眼冷峻,不苟言笑的样子是纪昭再熟悉不过的。萧烨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文武双全,自幼熟读兵书。十几岁就领了圣旨去西北打仗。打了近十年几百场仗,打得乌国不敢再扰边。西北苦寒,战事艰苦,他伤了腿。这才回京修养。前世,五年后三皇子夺位。萧烨领兵平乱,被拥立为新帝。萧烨走进来,皇后已经让人看座。萧烨见到纪昭,微微挑眉:“你怎么在这?”他口气挺直接,生人勿近的疏离。皇后笑问:“皇叔寒症好点了吗?”萧烨点了点头,便一语不发了。皇后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对纪昭道:“你也是在军中的,可以和皇叔讨教切磋切。”纪昭笑了笑:“可是臣女武功早就废了。”皇后愣...

主角:纪昭梁毅   更新:2025-04-03 1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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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昭梁毅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钱来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昭第二次见萧烨。他今日不坐轮椅了,撑着一根缠龙纹金手杖,慢慢地走来。外头天光甚好,华衣上泛出淡淡光华。他眉眼冷峻,不苟言笑的样子是纪昭再熟悉不过的。萧烨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文武双全,自幼熟读兵书。十几岁就领了圣旨去西北打仗。打了近十年几百场仗,打得乌国不敢再扰边。西北苦寒,战事艰苦,他伤了腿。这才回京修养。前世,五年后三皇子夺位。萧烨领兵平乱,被拥立为新帝。萧烨走进来,皇后已经让人看座。萧烨见到纪昭,微微挑眉:“你怎么在这?”他口气挺直接,生人勿近的疏离。皇后笑问:“皇叔寒症好点了吗?”萧烨点了点头,便一语不发了。皇后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对纪昭道:“你也是在军中的,可以和皇叔讨教切磋切。”纪昭笑了笑:“可是臣女武功早就废了。”皇后愣...

《侯府宠养女,皇叔撑腰,不原谅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纪昭第二次见萧烨。
他今日不坐轮椅了,撑着一根缠龙纹金手杖,慢慢地走来。外头天光甚好,华衣上泛出淡淡光华。
他眉眼冷峻,不苟言笑的样子是纪昭再熟悉不过的。
萧烨是先帝最小的儿子,文武双全,自幼熟读兵书。十几岁就领了圣旨去西北打仗。
打了近十年几百场仗,打得乌国不敢再扰边。
西北苦寒,战事艰苦,他伤了腿。
这才回京修养。
前世,五年后三皇子夺位。萧烨领兵平乱,被拥立为新帝。
萧烨走进来,皇后已经让人看座。
萧烨见到纪昭,微微挑眉:“你怎么在这?”
他口气挺直接,生人勿近的疏离。
皇后笑问:“皇叔寒症好点了吗?”
萧烨点了点头,便一语不发了。
皇后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对纪昭道:“你也是在军中的,可以和皇叔讨教切磋切。”
纪昭笑了笑:“可是臣女武功早就废了。”
皇后愣住。
萧烨看了她一眼,突然问:“怎么废的?”
纪昭比划:“被刺客一枪捅到了心脉上。心脉碎了,内力就散了。”
萧烨皱了皱眉,慢慢摩挲自己的伤腿。
纪昭不说话了。
半晌,萧烨道:“心脉碎了的确是麻烦,但外家功夫你可以继续练,练好了一样能上阵杀敌。”
纪昭点头:“臣女也是这么想的。”
萧烨冷漠的神色缓了几分:“练功有阻碍的话,可以来问孤。”
纪昭应下。
皇后看看她,再看看萧烨,突然意味深长笑了笑。
此时内侍前来说,庞贵妃来了。
皇后道:“先让她在外等等,昭儿,你去与贵妃说说话。本宫与皇叔商量点事。”
纪昭应下,随着内侍出去了。
殿中,皇后笑着问萧烨:“纪家姑娘,你觉得如何?”
萧烨皱眉:“不怎么样。”
皇后瞪了他一眼:“方才你都与她说了好几句了。本宫还没见过你与女子说过话呢。”
萧烨不悦:“说过。只是皇后不知道。”
皇后追问:“谁?”
萧烨不太耐烦:“黄尚宫,李嬷嬷,还有奶娘。再不济,皇嫂不也是天天与孤说话吗?”
皇后:“......”
皇后:“皇叔今年都二十八了,该娶妻了。不然老了可怎么办呢?”
“老了就去死,还能怎么办?”
皇后:“没子女照顾皇叔,很可怜的。”
“子女烦着,孤死的更快些。”
萧烨站起身,拄着手杖就要走了。
皇后叹气:“皇叔,你看纪姑娘也是个会武,还上过战场,你娶了她不是两全其美?”
萧烨回头看了一眼:“一个残,一个废,皇嫂还真是会做媒。”
皇后做最后努力:“纪姑娘长得很美,气质恬静沉稳,根本不是传言中粗鲁无礼。皇叔要不要多看看?本宫不信皇叔连这等好人家的姑娘都瞧不上眼。”
萧烨不说话了。
黄尚宫忽然道:“可能有人故意抹黑。老奴三年前赏赐时见过纪姑娘,她心地实诚,说话直爽,虽不如寻常闺秀沉静,但三年后已然变样了。”
皇后皱眉:“是谁要抹黑她?”
萧烨冷冷道:“功高就有人嫉恨。孤不也是被御史骂了好几年?”
皇后尴尬。
......
纪昭与庞贵妃说话。
庞贵妃长得很美,鹅蛋脸,鼻似悬胆,四十岁了保养得犹如双十年华的姑娘似的。
她是三皇子的生母。
三皇子今年十八,刚刚出宫建府。
庞贵妃打量纪昭身上素淡的衣衫,笑:“皇后怎么没赐新进贡的布料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纪昭笑了笑:“有呢,还没做出来。”
庞贵妃又问了她当年怎么与刺客搏斗。听后,啧啧称赞。
直到萧烨走了出来,庞贵妃上前与他见礼。
庞贵妃问:“侧殿要完工了吧?”
萧烨点头。
庞贵妃又道:“等竣工了,本宫请寒山寺的高僧过来做法事祈福。”
萧烨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贵妃与皇后商议便是,孤没什么意见。”
他说完要走,忽地看向纪昭:“你出来,孤有话与你说。”
殿中静了一瞬。
纪昭正好有话想与他说,跟了出去。
......
荒芜的荷花池边,两人站着对视。
良久,萧烨:“你长得挺矮的。”
纪昭:“......”
她道:“那是殿下太高了。”
萧烨皱眉:“孤不是那个意思。孤是问,你耍的枪多长?”
纪昭回过神来,略尴尬。
她比划了下自己擅用的红缨长枪:“平日用的枪大约是六尺一寸,让军中匠人特地打造的。骑枪的话,是六尺八寸,再长的话我在马上不方便出枪。”
(注:一尺30.5厘米,一寸3.3厘米)
萧烨点了点头:“如今你还耍的动吗?”
纪昭见他眼神熠熠,看样子对自己战场武功十分有兴趣。
她摇头:“耍不动了。要强行练的话,只会空架子,杀不了人。”
萧烨沉吟了一会:“先慢慢练起来,孤会找大夫给你试试针看能不能恢复内力。”
纪昭愣了下,道谢。
萧烨叮嘱:“武功不可废。”
他要走,纪昭犹豫了片刻,上前拦住:“殿下,有件事想来想去,还是想告诉殿下......”
萧烨停下,皱眉瞧着她。
他身形很高,冷淡瞧人的样子令纪昭感到了熟悉的杀气。
纪昭斟酌了半天:“臣女闲逛喝茶的时候,听见隔壁桌有人议论寒山寺最近从西域商贩重金收了几桶火油。”
萧烨面色不变,挑眉:“不是供奉佛主的香油?”
纪昭摇头:“不是。”
萧烨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他说完拄着手杖慢慢走了。
纪昭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去,心里叹了口气。
前世她记得裕华宫侧殿修好了后,寒山寺的高僧奉命进宫祈福作法。
当夜风大,裕华宫走了水连着烧了好几座宫殿。皇帝大怒,言官们纷纷斥责皇后奢靡无德。
皇后为了平息朝臣们怒意,不得不在太庙前披发跪席请罪三天三夜。
因此事,连累了一大批人。
首当其冲是皇后、太子,快要出嫁的大公主,其次便是睿亲王和支持修缮的大臣们。
此事之后,庞贵妃代掌凤印,隐隐成了六宫之主。
皇后很好,睿亲王也很好。
他们是她前世和今生的恩人。
她想改写命运,也为自己筹谋更好的靠山。

翌日,天还没亮。
西院的门就被拍的山响。
门房婆子打着哈欠,胡乱穿好衣服前来开门。
门打开,一身劲装,头束男子发髻的纪昭站着。
“我来给母亲伺疾。劳烦妈妈去通报一声。”
婆子差点绝倒。她看了看天色,天边还挂着星星。
纪昭催促:“快些去通报,母亲起来了要是没见到我,怎么行?”
婆子慌忙去禀报。
过了一会儿,婆子黑着脸回来:“大夫人还在睡呢。大小姐等大夫人起了再来吧。”
纪昭摇头:“我都收拾妥当了,让我进去候着等母亲起床。”
婆子无奈,只能打开门。
纪昭进了院,看了看主屋果然是一片漆黑。
大夫人还没起床。
她对晚意和晚秋道:“许多日没练过功了,今日天气甚好,我练练。”
晚意奉上她的剑。
纪昭摇头:“我没内力,还是使鞭子吧。”
晚秋奉上鞭子。
纪昭接过,抖了一个漂亮的鞭花。
“啪”凭空炸响,像是正月里放的炮仗。
纪昭练了起来。她从小对武功很感兴趣,在军营中时常求了那些老兵痞们教她武功。
乱七八糟的刀剑枪戟,甚至大刀、狼牙棒都使过。
长枪作为她的趁手武器,是因为实战中发现长枪杀敌威力大。
纪昭练武,虎虎生风,一条蛇鞭使得行云流水。
“啪啪,啪!”
“哗啦”
练了小半个时辰,正屋的灯亮了。
婆子揉着眼睛出来,有气没力:“大夫人让大小姐别练鞭子了。吵人。”
纪昭点头:“好。”
她换了一把软剑。
“休休休”
“沙沙沙”
正屋的灯又亮了,婆子一言难尽地看着练得浑身是汗的纪昭。
“大小姐,大夫人说让你进去。”
纪昭道:“母亲不是还没起身吗?让母亲多歇一会儿,我在这等。没事正好练练功。”
婆子:“......”
半个时辰后,纪昭练了一身汗。
早有准备的晚意和晚秋拿了帕子和热水给她擦脸擦脖子,又拿布挡了个屏风让她换下练功服。
纪昭收拾得清清爽爽进去给大夫人秦氏请安。
大夫人秦氏歪在榻上,双目闭着,眼下一圈青紫。
她听见脚步声,有气没力道:“你,你一大早的过来做什么?”
纪昭道:“母亲不是让女儿过来伺疾吗?”
秦氏深吸一口气:“那你在院子里练功是想气死我吗?”
纪昭摇头:“母亲,你误会女儿了。女儿练功是以身作则告诉母亲,女子身弱更应该活动手脚。”
“你看女儿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如今还是能拿得动刀剑,而且越练精气神越足。”
她滔滔不绝说着练功的好处。
说道激动处,伸手就要拉着秦氏去院里站马步。
秦氏脸铁青,咬牙:“你,你回去吧。”
纪昭奇了:“母亲,您不想身子变好吗?”
秦氏揉了揉额头,恹恹说:“你先回去。我今日没睡好,要歇息。”
“好吧。”纪昭十分惋惜,“母亲睡太多了,大夫说睡多了气虚。”
“你......”
“母亲,你还没喝药。女儿伺候您喝药吧。”
“不用了,你赶紧回去。”
“......”
纪昭带着晚意和晚秋回到了紫棠院。
奶娘文氏正起床。
她一醒来就发现纪昭与两个丫鬟不见了,正奇怪。
纪昭神采奕奕:“烧点热水,我还是洗洗爽利,补个回笼觉。”
她对晚意和晚秋道:“下午你们去睡,补补眠。”
晚意笑着问:“明日还去吗?”
纪昭笑:“去,很久没有大早上练功了。很清爽。”
“明天把我的金环狼牙刀拿去练。”
......
纪昭洗了澡,饱饱睡了个回笼觉。
西正院那边传来消息,大夫人昏昏沉沉,过了正午才睡着。午膳都没吃。
纪昭了然笑了笑。
大夫人秦氏睡眠一直非常不好,要服安神汤才能睡着。且时常要睡到日上三竿。看诊的大夫说是忧思过重。
看来,她得好好帮母亲改改这糟糕的作息。
第二日一早,鸡还没打鸣,纪昭又去西正院。
这一次西正院的人都惊醒了。
实在是金环狼牙刀,有点吵。
大夫人秦氏脸沉如水看着练得一身是汗的纪昭,冷笑:“你要母亲早点死就说,不必这么折磨我。”
纪昭跪下:“天地可鉴,女儿一片孝心。”
秦氏脑子沉沉的,想说什么却没有力气。
“你来伺疾就伺疾,你练什么功?”
“大夫说适当走动,练练功对母亲身体好。”
秦氏捂着剧痛的额角,半天才说:“你,你明日不要来伺疾了。”
纪昭皱眉:“母亲,您病得这么重,女儿放心不下。”
才两天就受不了?
秦氏有气没力:“滚,不,你走吧。”
纪昭回去。
第三日,寂静的西正院大门突然被拍得山响。
婆子困得要命,看着还来的纪昭。
“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大夫人不是不用您来伺疾吗?”
纪昭正色道:“母亲病中气话怎么能作数?”
“母亲身子虚弱,全都是因为日常没练功没走动,积郁成疾。我这般规劝都是为了母亲好。快些去通传。”
婆子只能开了门。
她见纪昭没带那些稀奇古怪的兵器,松了口气。
突然“吼!哈!”两声断喝。
婆子差点摔倒。
回头看,纪昭打起了一套降龙伏虎拳。
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拳带风,掌若刀。
纪昭练了两三遍拳,大夫人秦氏让她进去。
两相无言,秦氏问:“你能不能不练功?”
纪昭摇头:“女儿习惯了早上练功。一日不练就荒废。”
“母亲,女儿不辛苦的。又能练功又能伺候母亲,一举两得。”
秦氏神虚气弱:“我去告诉你爹。让你爹教训你。”
纪昭笑了笑,告辞离开。
当天,大夫人秦氏特地找了纪世德,哭诉了一通。
纪世德皱眉:“昭儿是练武出身,武功上一直很勤勉。你多心了。”
秦氏哭道:“可是妾身每日早上都被吵得睡不着。她还说要让我也练功,这不是将我往死里逼吗?”
纪世德劝道:“你还说昭儿对你不孝。她分明这是为你好。你每日病恹恹的,练练功身子就好了。听话。”
秦氏:“......”
第四日,第五日,第六日......
大夫人秦氏真的病了。
病得还不轻——晚上睡不着,白天醒不了,如此恶性循环。
而且一听到声响就惊醒哭泣。
“你......你不用来伺疾了。”
秦氏头上缠着厚厚的锦鼠皮昭君兜,脸色蜡黄,病恹恹。
纪昭正要开口。
秦氏立刻道:“娘的病需要静养,你伤也刚痊愈。你就好好在自己的院子歇息吧。”
纪昭开口:“母亲,我还抄了佛经,明日拿给你瞧瞧?毕竟佛光诞要到了。”
“不用,不用。”
秦氏连声道,“不用抄了,也不用拿给我瞧。这几日我要好好歇息,不然佛光诞我没办法出去礼佛。”
“我知道你一片孝心。”
“就这样吧。送大小姐回院子。”
纪昭心满意足离开。
嗯,母亲还是第一次说她孝心可嘉。

梁毅其实此时并不是真心想要退婚。
前世退婚应该是在半年后。
他今日是生怕脾气暴躁,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纪昭回府后会针对白沁雪。
以退为进,想逼得纪昭为了名声苦苦哀求他。让她对白沁雪诸多退让。
前世,纪昭经历过一回。
为了不退婚,她做小伏低,自尊被白沁雪踩在脚底反复践踏,到头来依旧还是落了一场空。
今生,她不入套。
被架起来的梁毅便难堪了。
至于剿匪那事她是死后在虚妄台窥探的真相。
白沁雪透露了匪患消息给了梁毅。前世梁毅抢了纪父的功劳,从而擢升至从五品郎将。
一位吃里扒外卖了个好人情。
一位抢了未来岳父的功劳,成了青年才俊。
呵!
一对狗男女。
......
退婚的消息并没有立刻扩散。
只是当夜一向疼爱大夫人的纪父不知因为何事骂了她大半夜,然后怒气冲冲去了二姨娘钱氏的院子歇息。
第二日便听说白沁雪生了病,闭门不出。
纪昭住在祖母的院中。
她的院子还没收拾出来,被白沁雪占着。
如今她病着,倒不好让她挪院子了。
纪昭也不急。
不属于白沁雪的东西,早晚得让出来。
祖母说起白沁雪来历。
“自你去了西山后,你娘就生了一场大病。你父亲急了,找了宫里太医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好沁雪上京探亲,寻了神医谷的方神医来才治好了你的病。你娘感恩她恩情,就提出收她为养女。你爹也是乐意的。”
纪昭静静听了,唇角挂着莫名浅笑。
怎么不是神医呢?
因为母亲根本没病呀。
真是辛苦她们了,做了好大一个局。
祖母见她并不像从前般急躁不平,心里松了口气。
她最担心便是自己这孙女急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闹腾起来吃亏的都是自己。
这时婆子来禀报说,梁家的人送礼来了。
祖母高兴:“应该是来商量你的婚事的。梁家可真不错。”
纪昭笑笑按住祖母的手:“等一会,也许是来见父亲的呢。”
果然,婆子又来说梁家的人先去见了纪父,有要事要商议。
祖母觉得疑惑。
商量婚事怎么不先来见她?
祖母心里不悦。
过了一会儿,梁母带着礼物前来。
她脸上有愠怒,还有几分愤愤不甘心。
梁母见到纪昭,阴阳怪气:“纪大小姐如今好风光,都快认不出来了呢。”
纪昭含笑:“伯母怎么会认不出来呢?昭儿不是您从小看到大的吗?”
梁母冷哼:“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是变得太快了都认不出了。从前那么实诚,如今却学会算计旁人了。”
“我从前还劝阿毅,说你既不温柔也不娴静,舞刀弄枪的怎么当得了梁家的当家主母,但好歹是直爽耿直的性子,不会害人,如今看来全劝错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是头猪都听出来话里的恶意。
堂上的人齐齐变了脸色。
纪昭脸上依旧淡笑着,不卑不亢:“昭儿年纪小,听不懂伯母说的是什么意思。”
祖母皱眉:“梁家媳妇,我家昭儿做了什么事让你如此怨怼?”
她动了怒,梁母瑟缩了下。
不过想到了自己儿子受了委屈,怎么也压不住心里一股邪火。
她不敢骂纪老太太,只是对着纪昭:“奉劝纪大小姐一句,做人不给旁人留活路,将来会遭报应的。”
她骂完就要走。
祖母怒摔了茶盏:“站住!话说清楚再走!”
“纪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纪府是菜场不成?”
梁母被拦住,脸上顿时有了懊悔神色。
很快有人请了书房的纪父前来。
纪父匆匆来了,身后跟着是一脸愕然的梁父和梁毅。纪父见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只能将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昨日梁毅没头没脑地来说要退婚。
纪父听得梁毅偷偷带着兵出去剿匪,抢了他的军功,所以便找了梁家发难。
梁家父子自知理亏,又生怕纪父捅到了圣上面前。一家子赶紧提了重礼来道歉,然后重提婚事。
本来这事这样就算揭过了,没想到梁母越想越不甘心。
于是便跑到纪老太太面前发作纪昭一通。
梁父得知梁母跑来这里作妖,气得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无知妇人!理亏还来这里撒野?快给我回去。”
梁母被扇得披头散发,脸面全无。
她哭闹:“我就是气不过,我儿出生入死立了军功,凭什么要让了出去。”
梁父与梁毅尴尬又羞愧,赶紧让婆子捂了梁母的嘴拖了出去。
祖母呵呵冷笑:“好好好!原来不是来结亲,是来结冤家的。”
“你们都当我老太婆是个死的,一个两个瞒着欺负我嫡亲孙女。”
“纪世德,你的颜面都被人家当成鞋垫子在地上踩了,你知不知羞?!”
纪父被老母亲骂得满脸通红,臊得连连磕头请她息怒。
祖母气得直扶心口,纪昭乖顺为她顺气。
大夫人秦氏赶来,正好瞧见刚才梁母被婆子推出去。
她脸色发白:“老爷,这......”
纪父正有气,怒道:“赶紧让她回乡下去,再留着就要出事了。”
秦氏身子一晃,差点晕了。
祖母骂道:“沁雪呢?以为她是个懂事的,却与外男走得那么近,不知避讳。”
秦氏被两人骂了,脸色苍白无比。
她无法对祖母发怒,只能怒骂纪昭:“你一回来就出了这事,你你......你现在满意了?”
她想甩锅给纪昭,但死活找不到借口。
纪昭:“母亲骂女儿做什么?女儿也很是伤心,毕竟女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梁家哥哥要退婚。”
秦氏见她面色平静,哪看得出半点伤心?
她心中更恨。
此时,白沁雪哭哭啼啼跑了进来。
一进来就跪下拼命磕头:“祖母和大夫人,饶了沁雪吧!沁雪不能回去,家中继母刻毒。”
“我回去就是个死。”她哭得梨花带雨:“大夫人对沁雪这么好,沁雪愿意为奴为婢,只求不赶我走。”

大夫人秦氏的脸面被撕了,还是亲女儿动的手。
大夫人秦氏正要教训。
纪昭轻飘飘一句话终结。
“原本这些赔礼给母亲保管也是正理,但梁家聘礼咱们家收了不退。又拿走单给女儿的赔礼,万一被京城世家们知道了,会笑话我们梁家卖女儿呢。”
“府中还有那么多未出阁的堂妹,庶妹们。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
此话一出,不但大夫人秦氏脸色变了,就连二婶,三婶都变了脸色。
几个堂妹庶妹抓着珍珠把玩的手,赶紧放下。
一个个惴惴不安。
纪昭意思很明白——梁家聘礼收了就收了,但赔礼可不要从她手中拿走。
不然就是拿女儿的婚事当敛财之道。
纪府是新晋封爵的家族,比不上开国勋爵,更比不上几百年的世家门阀。大夫人秦氏一直以来拼了命要挤进勋贵圈子,怎么能背负“卖女儿”的恶名?
就算她不在乎,其他房也要顾忌名声。
被退婚名声本就不好了,再闹个什么幺儿子,纪家其余闺秀名声也跟着毁了。
几双眼神落在大夫人秦氏脸上。
秦氏想了想,和蔼笑道:“唉,还是昭儿心细。是这个道理。”
她说完便走了。
纪昭瞧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以及甩得快飞了的帕子,冷笑。
前世她为退婚之事为自己辩解,母亲一口咬定是她的错。那时她满心绝望,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偏偏全部人都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她身上。
她何时得到过一句道歉?
如今赔偿到手,母亲也无法从退婚这事发作她,反而被气走。
更重要的,她还拿了父亲母亲私吞梁家聘礼之事当做把柄。
现在全府的女眷只要还想让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名声,找个好亲家,势必要和她同仇敌忾,不敢背后嚼她舌根。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利益绑定了,从前一张张烂碎嘴子都得替她说好话。
不情愿也得说。
送走大夫人秦氏,其余两房准备告辞。
纪昭拉过几位妹妹,一人抓了一把珍珠塞到她们手里。
二房二夫人是纪昭的二婶。
她又惊又喜:“这这,这使不得!”
三夫人是三婶:“是啊,大姑娘这些留着给自己将来添妆。”
纪昭笑道:“两位婶婶别推辞了。皇后娘娘赐了不少我都留着用。梁家送来的这些珠子我没用,给妹妹们消遣玩。”
两房夫人眉开眼笑,让自己女儿都谢过纪昭。
她们走了。
一个个口中说着夸赞的话,喜气洋洋。
......
纪昭留意到抱着小侄儿的大嫂包氏。
包氏是大哥纪荣的妻子,今年刚生下儿子。
儿子半岁了,虎头虎脑的,憨厚可爱。
纪昭想起在军中沉默寡言的大哥,抓了一把银粿子塞到小侄儿胖手里。
大嫂包氏脸红耳赤:“不,不要,这怎么使,使得?”
她有点口吃。只会说不要银子,别的话也说不出来。
前世大哥这房是下场最好的。
因为是早逝原配夫人唯一生下的儿子,纪荣早早就去军营历练。二十多岁才成亲。
成亲后,大哥这房在纪府中存在感一直很低。
纪家的爵位本来应该是他继承,后来他写了折子让给了老二纪蓉。
她记得自己男扮女装在军营时,大哥来看过她几次。每次都是一言不发拿了一堆衣服吃食给她,然后说两句就走了。
他常说的便是“枪法练好,别逞强”。
前世她死后大哥便带着妻儿去了西北边疆,一去不回。
他是纪家中唯一没有受那件大事牵连的人。
......
大嫂包氏拒绝不了纪昭的好意,只能红着脸收了。
她欲言又止了半天,鼓起勇气:“小妹,别难过。还有,有不少好儿郎的。”
“梁,梁毅,也不是很好的人。”
纪昭看着大嫂包氏略显平庸的脸,心中莫名感动。
人人心中都有一把算盘。
亲生母亲时时刻刻算计着自己,生怕算计不死她。
唯独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嫂留下来只为安慰她,不要为退婚难过。
纪昭笑道:“大嫂放心,我对梁毅没有什么余情。”
大嫂包氏松了口气,憨厚笑了笑:“嗯。不是什么好人,我瞧见他,他......”
她想了半天措辞,还是不好意思背后嚼舌根,索性不说了。
纪昭知道她为人,也不愿意她掺和这些破事。
她道:“算算日子,大哥快回来了。”
大嫂包氏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纪昭点头:“大哥这次得了功劳,圣上会嘉奖他的。”
“什么功劳?”
事关夫君,大嫂包氏也不结巴了。
纪昭含笑道:“大哥奉命巡防的时候,帮九千岁的生辰纲找回了。”
大嫂包氏不懂这其中名堂,只知自己夫君立了功又能平安归家。
对军属来说,这已是最好的消息。
纪昭目送了大嫂包氏抱着小侄儿走了,还让晚秋将皇后赐的杭绸拿了两匹给她做春衣。
大夫人秦氏暗中苛待继子一房,如今大嫂包氏身上的衣服料子还是前年的。
......
都走了,紫棠院安静下来。
纪昭拿出随身不离的木匣子,寒光乍显,里面是曾经随身不离的红缨枪头。
在救驾时被刺客一剑斩断枪杆,而后刺客将枪头狠狠刺入她的胸口。
染了无数敌人和自己鲜血的武器被折断。
曾经的鲜衣怒马,肆意张扬,如今收敛锋芒藏于匣中。
她很平静。
人生是一场仗。
她并不是堂堂正正输在战场上,是输在了至亲人的阴私手段中。
倘若不甘再战便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木匣慢慢合上,收敛了匣中寒光。
如她重生一遭,亲手埋葬热血善良的自己。
......
大夫人秦氏坐在屋中,闷闷不乐。
白沁雪在旁边煮茶点茶。经过名师指点,她煮茶的技艺已经十分完美,能点出上好的茶汤来。
“母亲,喝茶。”
纤手奉茶,秦氏见着姿容美丽的白沁雪,眼底的郁色散了许多。
她道:“你放心,沁芳阁虽然小,但我会让人扩一扩。该有的会置办。”
白沁雪乖巧应了,不免有些沮丧。
阖府中除了四个正院外,只有紫棠院是最好的。
三进三出,一应俱全。
沁芳阁再扩也不如紫棠院一半好,毕竟位置就在那。
一开始位置不对,后来怎么努力追赶也是无用。
白沁雪叹了口气。

白沁雪眼泪簌簌落下。
不得不说,白沁雪甚美。
连哭起来都好看,眼泪大颗大颗如珍珠串似的滚下来。泪水滑过粉白的脸颊,宛若破碎的白莲花。
秦氏见她这么哭,心疼极了,抱着她也哭了起来。
“婆母,老爷,可怜沁雪从小没了娘,如今继母还苛待她。”
“她对我又有恩,我实在是不忍心将她赶走。”
秦氏说完,又埋怨白沁雪:“你个傻孩子,你被梁家那小子利用了去。他从你这边得了消息转头就去抢了军功。你是无辜的呀。”
白沁雪立刻哭道:“是我蠢了。我待梁家哥哥如亲哥儿似的。我真没想到他竟然......竟然......”
她边哭边偷瞧纪昭,忐忑。
纪昭站在祖母身边,脸上笑意淡淡的,看不出半点喜怒。
秦氏心肝宝贝地安慰白沁雪。
纪昭瞧着母亲秦氏紧紧搂着白沁雪,当真是比亲母女还亲。
若是前世,她看了又要发疯吃醋。
可现在对冥府游荡了十几年孤魂野鬼的纪昭来说,这点不甘不再算什么。
因为两人本就是亲的。
堂上众人脸色异样,祖母狐疑在两人脸上打量。
终于,纪父松了口:“罢了,以后和梁家别来往了。”
秦氏道:“闹成这般,也没法做亲家了。”
她说这话时盯着纪昭,似等她发作。
纪昭微微一笑:“但凭父母做主,女儿没什么意见。”
秦氏见她如此淡然,有些失望,也有些不适应。
她忍不住刺激:“昭儿,你看你大好的姻缘都没了。也该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哪儿做的不对?”
纪昭点头:“母亲教训得是。一切总是女儿的错。不该回京。”
“既然姻缘如此好,沁雪表妹不是还没婚配吗?这大好姻缘给她便是。算是当做女儿赔罪。”
此话一出,秦氏脸上惊怒。
白沁雪变了脸色。
祖母对秦氏怒道:“你就是这么当亲娘的?女儿被别人家上门指着鼻子骂,你不去出气,反而让昭儿反省?”
“她错就错在撞见了梁毅和沁雪有了私情吧?”
白沁雪满脸通红,一副羞愤要死的样子。
秦氏楚楚可怜看向纪父。
没想到一向偏袒她的夫君,冷冷道:“母亲教训正理。夫人,后院你该管严点。府中还有那么多未出阁的女孩子呢。”
“这次就算了,不追究。若有下次......”
纪父虎目冷冷瞥了一眼白沁雪,多了嫌恶。
......
与梁家的退婚便定了下来。
顺利无比。
前世纪昭回府不久,梁毅就正式来退婚。
自己大吵大闹,还提了剑差点刺伤白沁雪。母亲秦氏一番添油加醋,父亲怒提了马鞭子抽了她二十下。
她本就伤了元气,被这一打更是伤得起不了床。
祖母前来劝解让她忍耐,她又与祖母大吵一顿,气得祖母吐血。
从此府中唯二向着她的老人心灰意冷,再也没有人替她出头说话。
如今她提前回府。
阴差阳错下,没脑子的梁毅又急吼吼威胁退婚。
在她三言两语下,攻守易型。
没理的是梁家,没脸的是白沁雪。而她轻轻松松将自己从这摊子烂事摘了出去,还得了端庄贤惠好名声。
......
夜里,纪世德与秦氏说话。
纪世德道:“梁家的送了不少重礼,梁毅答应这事由我写了奏折向圣上申功。我这才答应不追究他擅自剿匪的事。”
秦氏点了点头:“也该如此。”
纪世德又道:“我打算不还他们梁家的一部分聘礼,想必他们是会答应的。”
“这事你去与梁家摊开了说清楚,要写个文书为证。”
秦氏又点头。
纪世德极其贪财,趁机坑梁家一笔是意料之中。
他又道:“对了,昭儿也回来了,让白沁雪赶紧挪院子。”
秦氏十分不愿:“不行,沁雪要是让了,岂不是阖府都觉得她做错了事心虚让出来?”
纪世德皱眉:“难道她没做错事?”
秦氏哑口无言。
又拿了白沁雪救了自己一命说事。
纪世德冷哼:“你就偏心吧。也不知道你看中她什么?竟比对昭儿还好。”
秦氏落了泪:“老爷忘了我们落掉的那一胎吗?大夫说是女儿......”
“我拢共生了三个孩子,还有一个命苦的没出世的。”
“昭儿完全不像我。沁雪才与我长得像,才华与性情更是与我酷似,我就觉得她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儿。”
纪世德最受不了娇妻的眼泪,只能哄着不提这事。
......
翌日,纪昭进宫拜见皇后。
上次回京途中,皇后给了她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皇后见到纪昭,十分高兴,仔细询问她回府习不习惯。
纪昭都说好。
皇后忽然问:“昭儿今年几岁了?”
纪昭:“今年虚十八了。”
皇后笑吟吟握住她的手,对黄尚宫道:“这些日子赶紧把京城中适龄的世家子弟都收一收画像,给纪姑娘挑挑。”
纪昭脸红。
皇后见她害羞,道:“你放心,本宫去求皇上与你挑位好夫婿。到时候赐婚圣旨下,风光极了。”
纪昭忍不住看了皇后一眼。
她有理由怀疑皇后已经知道梁家与纪家退婚的消息。
纪家不是京中权贵世家,按道理消息是决计传不到皇后耳边。
唯一缘由便是——皇后要为她撑腰。
想通这点,纪昭对皇后便多了几分孺慕之情。
前世皇后几次让黄尚宫传话让她进宫说话亲近,都被母亲秦氏挡了。要么就是让白沁雪代替她进宫。
以至于她最后得了癔症,皇后也无法帮她。
皇后今年四十出头,与母亲秦氏差不多年纪,膝下有一子一女。
大公主与五皇子。
大公主今年十四,五皇子尚幼,今年五岁。
说了一阵子话,内侍前来:“睿亲王殿下来了。”
皇后笑了笑:“最近要翻修裕华宫侧殿,皇上让十四皇叔监工。皇叔做事严谨,时常过来让本宫看看图纸。”
纪昭心中一动。
裕华宫?
按着前世这个时候,裕华宫应该快建好了只剩下收尾。
思附间,外头传来“笃笃笃”手杖顿地的声音。
睿亲王萧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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