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婉莹谢翀的其他类型小说《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天天天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婷婷都没想到谢婉莹会这般说,疼都顾不上了,“父亲,你都听到了,这婚事是她自己不要的。”“住嘴!”谢父冷斥,“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话,滚去祠堂,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给二小姐一粒米一口水!”谢婷婷不甘,但是明显感觉到了谢父的愤怒,不敢过多逗留。谢婷婷离开后,偌大的房屋内只剩下谢家父女。谢翀目光复杂地看向谢婉莹,“莹莹,今日之事是你妹妹害了你,为父替她向你赔给不是。只是这木已成舟.....”谢婉莹看着谢翀那副愧疚的模样。前世的她觉得受宠若惊,毕竟父亲可是一家之主,居然给她道歉,而她心中的委屈,也消了几分。如今只觉得可笑,父亲不过就是道个歉而已,又不是掉块肉。反而吃黄连的人是她,被世人嗤笑的是她。“父亲,二妹家风不...
《夺我亲事,我改嫁残疾国公谢婉莹谢翀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谢婷婷都没想到谢婉莹会这般说,疼都顾不上了,“父亲,你都听到了,这婚事是她自己不要的。”
“住嘴!”谢父冷斥,“你做出这样伤风败俗之事,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话,滚去祠堂,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给二小姐一粒米一口水!”
谢婷婷不甘,但是明显感觉到了谢父的愤怒,不敢过多逗留。
谢婷婷离开后,偌大的房屋内只剩下谢家父女。
谢翀目光复杂地看向谢婉莹,“莹莹,今日之事是你妹妹害了你,为父替她向你赔给不是。只是这木已成舟.....”
谢婉莹看着谢翀那副愧疚的模样。
前世的她觉得受宠若惊,毕竟父亲可是一家之主,居然给她道歉,而她心中的委屈,也消了几分。
如今只觉得可笑,父亲不过就是道个歉而已,又不是掉块肉。
反而吃黄连的人是她,被世人嗤笑的是她。
“父亲,二妹家风不正的确乃你之过。”
谢父一愣。
谢婉莹不疾不徐道,“当初我让父亲给婷婷派个教养嬷嬷,她嫌累,你便心疼将教养嬷嬷赶走了。而谢婷婷与峰儿犯了一样的错,你却以婷婷是女儿缘故放过了他,罚了峰儿。事到如今,她能做出这样自轻自贱,不知廉耻的事情,我并不奇怪,都是父亲偏心所致啊......”
谢婉莹淡淡地望向他,带了一抹讥。
谢翀傻眼了。
若是换做以前的谢婉莹早就已经心软了三分。
毕竟谢婉莹是按照世家大族培养出来的贵女,气度,眼界,大局观都是极好的,只要牵扯世族利益,兄弟手足,她都会忍让三分。
如今却......
谢翀脸色一变,但想着还需要谢婉莹,只能僵硬三分道,“你说的对......但卫家中意的人是你,今日就算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怕卫家的人也不会同意改了人选,这婚事还是得继续。”
言下之意,谢翀还是要谢婉莹嫁入谢家。
“那妹妹呢?她如今破了身子,以后还有哪家人愿意要她?”谢婉莹冷笑道,“父亲不为我考虑,总归得为妹妹考虑吧。”
“你和婷婷都是我的女儿,在我心里你们都一样重要。”谢翀道貌岸然地拔高了声。
谢婉莹骤然发笑,卫家失势之际,谢家想尽办法把谢婷婷捞出来的时候,可没想着她与妹妹一同重要。
谢翀这边又后,道,“不过,婷婷终究是你妹妹,这般事情闹出去,对你们都不好。不如你先嫁进卫家,避孕半载,你再与卫家说道说道,为婷婷谋个平妻。”
说来说去,他竟觉得卫景伯说的也是对的。
但如今卫家乱糟糟的,那就先让谢婉莹嫁过去,为婷婷铺路,等事态安定下来,再嫁过去也不迟。
谢婉莹瞬间就明白了谢翀的想法。
让她先嫁过去,先给谢婷婷探路。
避孕是为了让谢婉莹以子嗣艰难为由,将谢婷婷纳入府中,这样也能为谢家女儿博一个大方不善妒,懂得为卫家开枝散叶的美名,也没人再议论娥皇女英之说。
真是一环又一环的好计谋。
只不过处处吃亏的只有她罢了!
谢婉莹索性也不装了,勾唇冷讥,“父亲,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呢?父亲为什么把婚事让给我真当我不清楚?无非就是卫家妯娌众多,是非多,婷婷脑子蠢,所以把我嫁过去。”
谢翀面容一僵。
谢婉莹也就不客气了,“事到如今,就算是谢婷婷犯了错,你也是为她谋划,也是想着如何让我牺牲,无非就是她的母亲是你心爱之人,而我的母亲是你权衡利弊娶的人。”
“但你摸着良心看看,如今谢家那一处不是我打理的井井有条?哪一次为你争面子的不是我?”
谢翀听着那一字一句,瞬间被戳中了心思,脸闪过一丝扭曲过后,“你!——莹儿你这话说的让为父寒心,我这是为了你们两个人的名声着想,你怎么能这样曲解为父的心思!”
谢婉莹冷然一笑,“父亲的心思只有父亲自己最清楚,我话撂在这里了,谢婷婷既然如此想嫁,女儿便成全她。卫景伯的婚事,只能是她!”
谢翀气得发抖。
他竟不知,平时乖巧柔顺的女儿居然藏了这么一颗毒牙。
“你这是忤逆!”谢翀大怒,只差用手指着谢婉莹的脸上。
“来人,把大小姐关起来!我看她是疯了!”谢翀怒得喊人。
谢婉莹眼睛望向谢翀,“父亲还是慎重啊,妹妹的好姻缘还得靠我呢,卫家要的儿媳是我啊,父亲。”
谢翀瞬间被拿捏了命门。
是了,卫家那边还需要谢婉莹的疏通。
谢翀脸色一沉,“你真是长大了。”
谢婉莹眼眸蕴着笑意,“还是要多谢父亲这些年的栽培。”
要不然,她也不知道,她为谢家和卫家劳苦一生,连个棋子都不如啊。
......
谢婉莹回到清漪阁便入睡了,她已经重生三日了。
这三日,为了谢婷婷这一出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如今只要等卫家那边的消息了。
她也终于可以短暂的放松下来,闭眼入睡了。
谢婉莹做了一个梦,关于前世的梦。
梦中大雪蔓延,她抱着自己孩子,一步步跪上卫家大门,双腿磨得发红,眼泪婆娑:“求求夫君,母亲,饶了我孩子一命,就算要赶我出去,也留着孩子吧......”
眼泪落下,瞬间在脸颊结成了冰。
她冻得双腿双脚失去了知觉。
而里面的婆子只是出来泼了一盆冷水。
直接淋在了谢婉莹的身上,谢婉莹被冰冷的水刺的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惊恐的护着孩子,“啊——”地惊叫。
那嬷嬷的唾骂声鄙夷道,“我们侯爷要迎娶的是公主,你个不守妇道的小浪蹄子,带着这个野种滚出卫家。”
“我的孩子不是野种,我没有私通......”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喉间嘶哑,张不开声,一股腥甜。
“呸——谁知道这个野种是谁的,再不滚就拿大棒子打你走了!”
砰——
关上了大门。
谢婉莹冻得骨头都发僵,十指都要坏死了,看着这阴沉寒冷的雪天,看着卫家外张罗的“囍”字,陷入了无穷无尽的绝望。
而怀中不过七八岁大的女儿眼含热泪,用那溃烂的手一点点抚摸谢婉莹的脸。
“娘,你不要管我了......”
“孩儿不孝,不能在你身前尽孝了。”
说罢,一口鲜血吐出,衬得雪色洁白无暇。
谢婉莹悲恸不已。
叫出一声“燕儿——”。
有人新婚燕尔,有人冻死丧女。
那一刻,谢婉莹恨透了一切,恨自己,恨卫家,恨谢家。
如果老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不会再放过他们。
......
画面一转,一个破旧的院落,摆着一具廉价的棺材,一个简易的灵堂。
谢婉莹披麻戴孝,几度晕厥。
虽设置吊唁,却无一人肯来,无论是卫家,还是谢家。
忽然一道身影踏入院内。
“谢姑娘是吗?”一个穿着军中衣服的男儿尊敬道。
谢婉莹抹泪看去,那男儿递出来一包银钱,“这是我家公爷给燕姐儿的丧葬费。”
谢婉莹呼吸一颤。
当今的公爷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那男人宽慰道,“谢姑娘你放心,公爷知晓了你的事情,如今他刚从军中回来了,他说会还你们母女一个公道。”
那刻,谢婉莹泪如雨下。
谁能想到,她的孩子亲生父亲不来看,亲生外祖不来相帮。
却最后是一个不远不近的堂叔送她最后一程。
“老爷一年到头那点俸禄还不够他出去喝花酒的,哪有钱给二小姐置办嫁妆?”春杏在孙娘子那里也是听了些传言的。
这段时间谢婉莹只停了董氏,谢彬,谢婷婷的用度,谢翀和谢老夫人的供给是一半现银一半签借据,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银子花去了哪儿?
谢婉莹愣了一瞬,很快释然一笑。
上辈子她从未想过这些,只想着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辈子才有机会仔细观察这一屋子的人有多虚伪。
谢翀这些年为了给自己立一个后宅安宁的好名声不曾纳妾,可男人就是男人,后院干干净净不代表不是花楼常客。
也不怪十几岁的谢彬爱喝花酒,原是有传承的。
“既如此,这几日你可要守好我。”谢婉莹继续漫不经心的拨弄算盘。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寸步不离。”春杏狡黠的撇了一眼窗外。“况且镇国公不是还派了人保护小姐吗?”
谢婉莹同样抬头朝外望去。
卫景桓留下来的安慰很谨慎,躲在院子里根本无法发现。
但谢婉莹心中莫名一暖。
上辈子若是没有卫景桓照顾自己最后一程,她的下场不会比风雪中冻死的女儿好到哪里去。
春杏见小姐低着头耳廓发红,调笑着将窗开的更大些。
“小姐可是热了,改明儿奴婢将团扇找出来,也好让小姐舒坦些。”
“你何时学会贫嘴了?”谢婉莹娇嗔的瞪过去,随后将算好的账目收拢起来,仔仔细细的收进箱笼。
如此倒是相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董氏围着谢翀,谢彬,谢婷婷忙的脚不沾地。
谢婉莹在自己的院子里闭门不出。
“娘,我的嫁妆什么时候才能补上?谢婉莹的嫁妆加上卫景桓送来的聘礼,还有她娘留下来的嫁妆,多的都快数不过来了。往后嫁去忠勇侯府,我岂不是要被人低看一等!”
谢婷婷耐着性子跟着董氏去谢翀面前求了几次,可次次都是吃闭门羹。
谢翀这次是铁了心不管他们。
其实也不能怪他心狠。
谢婷婷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第一个孩子,他不可能不爱,可以开始准备嫁妆时就已经掏了不少私房,如今哪里还有银子在做补贴?
“再等等,娘一定会为你想办法。你爹给的一千两已经送去珍宝阁了,多少能补贴一些。”
董氏疲惫的揉着太阳穴,满脑子想的都是去哪儿在扣些银子出来为女儿撑场面。
老夫人那里是不行了,至于两个妯娌…
想到她们那副蠢样子,董氏无奈的闭了闭眼。
“这怎么够?”谢婷婷不依不饶,手中的帕子摔出去老远。
“谢婉莹凭什么独占那么多嫁妆?娘,你是当家主母,也是她的母亲,谢婉莹的嫁妆就应该由你支配!”
习惯了在家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谢婷婷挥落了手边的茶盏。“我不管,我就要谢婉莹的嫁妆!我就要在出嫁的时候压她一头!”
董氏咬咬牙,眼珠子转的飞快。
“那个死丫头说他的嫁妆在皇后娘娘那里过了明路,不能拿出来为彬哥儿还钱。但你和彬哥儿不一样,你是要和那死丫头一块儿出嫁的,嫁的还都是忠勇侯府,她作为姐姐为你添妆也是理所应当。”
“就是!娘,你快想办法让她把嫁妆都交出来。卫景桓送来的那些珍珠玛瑙、头面首饰我都要。”谢婷婷就知道娘亲是向着她的,急切的拽着董氏的手臂去找谢婉莹要东西。
只是人还没站起来就被董氏一把压住。
“这样去怎么行?”
从厨房端了点心的春杏一路小跑回了清漪阁,仿佛身后有厉鬼追赶。
谢婉莹波澜不惊的翻看书卷,“又听见什么好消息了?这么激动。”
“小姐,这回不是好消息。”春杏气鼓鼓的放下点心,小嘴撅的老高。“夫人和二小姐想要您的嫁妆呢。真是不要脸。给您准备嫁妆的时候,一半的箱笼不装满,一半的箱笼装卸不值钱的被褥枕头。现在自己败完了嫁妆又打起您的主意了。”
“你觉得我会给吗?”谢婉莹放下书卷,好整以暇的看着春杏。
“当然不能。嫁妆可是女子在夫家立足的根本,怎么能随随便便让给旁人?”
春杏为自家小姐不平。
“你和二小姐嫁的都是忠勇侯府,夫人准备嫁妆的时候就没想过您的嫁妆比二小姐差那么多,会不会被侯府的老夫人看轻!咱们为什么还要管他们!”
“的确是这个道理。”
谢婉莹的话音刚落,谢婷婷已经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大姐姐。”谢婷婷可怜兮兮的行礼,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
“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二妹妹吹来了,真是稀奇呢。”谢婉莹不叫人坐下,却故意阴阳怪气。
“大姐姐这几日一直在院中不曾出门,还不清楚府里发生了什么吧?”谢婷婷一双手死死攥着帕子,牢记出门前董氏的叮嘱,强挤出笑容来。
谢婉莹面不改色的端起茶盏前啜一口。“府中上上下下不是都在准备你我出阁吗?”
谢婷婷咬了咬唇,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大姐姐比妹妹有福气,要嫁的镇国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连嫁妆也有皇后娘娘的添妆。不像妹妹我,因着不成器的弟弟,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母亲那么宠你,定然会为你再好好准备一份的。现下虽说时间紧迫,但只要银子给的足够什么东西买不来呢?”
谢婉莹知道谢婷婷是等着她主动填补窟窿。
这是上辈子的自己经常做的事。
这辈子?
让他们做梦去吧。
谢婷婷没想到谢婉莹如此不识好歹,恨得牙痒痒。
可嫁妆没要到手,不好发作,只能继续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大姐姐,你也说时间紧迫,娘还要在家照顾彬哥儿,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为我的嫁妆操劳。你看你有那么多嫁妆不如借给妹妹一些,等到时候进了门,妹妹再叫人抬过去还给你便是了。”
谢婷婷强忍着不是轻易的拉起谢婉莹的手臂。
“左右我们是嫁进一个院子,成亲的时候人又多,不会有人发现的。”
谢婉莹毫不留情的抽回手,冷冷的瞧着谢婷婷,“既然不会被人发现,何必这么麻烦呢?”
谢婉莹靠在软枕上笑弯了眼,“你为何这般想?”
“四公子蠢得很,府里明明有人教导可他还是会呆愣愣的来找小姐放那种傻里傻气的很华南,看着真叫人好笑。”
春杏哈哈大笑起来,见谢婉莹没有生气才继续往下说。
“而且他对咱们院中的人都没认识几个就叫嚣这要把人发卖到那种下作的地界,显然以前没少去。”
她脸上的嫌弃不似作假。
“他可不去那些地方。”谢婉莹放下杯盏,“自诩贵公子的谢彬哪次不是让醉香楼的头牌作陪。就是不知道董氏还有多少体己供他挥霍。”
“管他呢?他不是说谢府是他的吗?就让谢府兜着呗!”春杏满不在乎的为小姐换上新茶。
青月叮嘱另一个护卫留心,自己趁着主仆二人说话回了趟侯府,将今日发生的一切悉数汇报。
卫景桓拿着棋子,独坐房中摆弄残局,闻言手都不曾多动半分。
“不是什么大事,伤就伤了,你不必惊慌。谢小姐才是你该保护的人。”
“属下遵命!”青月抱拳。
卫景桓摆摆手让其退下。
一阵风过,房中只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谢婉莹赶在出嫁前把谢府上上下下花的银子算的一清二楚,同时也知道谢翀打算在她出嫁后把谢彬送去白鹿书院读书。
“爹爹这次真的想为谢彬谋个好前程。”
白鹿书院的夫子各个都是大儒,只要能进去读书,相当于一只脚迈进朝堂。
只是这样的书院也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且不说束脩不菲,就是每年能通过入院考核的人都寥寥。
谢彬在家学不学无术不是秘密,谢翀除非给他走后门,不然断不可能让他入学。
谢翀当年靠着母亲的嫁妆才保住头顶的乌纱,后来几多坎坷升到如今的四品。如果不是依旧花着母亲的嫁妆,凭着他的俸禄哪里养的起谢府上上下下这么多人?
“春杏,让孙娘子打听下,看送谢彬去白鹿书院要花多少银子。”
谢婉莹觉得谢翀的私库未必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好的,小姐。”春杏点头称是。
眼看婚期临近,谢婷婷的嫁妆还是一团糟。
原本想着用谢彬背新娘子的事情拿捏一番谢婉莹,哪曾想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
董氏也想过再找谢翀,可对方要送谢彬去白鹿书院,那可是笔不小的开销。
她只能劝谢婷婷暂时忍耐。
得了空闲的谢婉莹在大婚前三日早早出了门,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谢婷婷就是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盛装打扮的谢婉莹等在城门口,看见骑着高头大马的熟面孔急急迎了上去。
“舅舅,云表哥。”
李鸿信和儿子李云年翻身下马,高兴的打量着谢婉莹。
“婉儿都长这么大了!”李鸿信看着和妹妹几多相似的脸难免动容。
“是啊,舅舅,您的好久没来看婉儿了。”谢婉莹亲昵的和舅舅说话,看着后面的年轻男子微微一笑,“想必这就是云表哥了吧。”
谢婉莹恭敬行礼,“见过表哥。”
“婉妹妹。”李云年不好意思的回礼。
年纪相仿的人熟络起来只在旦夕之间,等他们坐在孙娘子安排的茶楼里时李云年已经把谢峰在云州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峰儿无恙就好,他在云州我才能放心。”谢婉莹很感激外祖愿意照看弟弟。
近日她清理账本才发现自母亲走后不曾来京城的外祖家每年的年节都会给谢府送两万两节礼,一年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少的开支。
可上辈子的她却没有全然信任过外祖,以为没有母亲便少了牵绊。
“峰儿是你外祖父的外孙,是我的侄儿,我们自然会好好照顾他。”李鸿信认真说道。
“你外祖父已经让人请来了名医为他诊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进展。至于你说治疗腿疾的大夫,我们还在找,一旦抓到会立即送到京城。”
“那就多谢外祖父和舅舅了。”谢婉莹真心实意的感谢他们,眼里隐约闪着泪光。
李云年眼看气氛真好,蹿腾着爹爹把东西拿出来。
“就你这个猴崽子着急。”
说话间一个盒子被放在桌上。
“你外祖原是想来的,只是年事已高,受不得日夜兼程。只好让我把给你的添妆带来。”李鸿信一边解释,一边打开盒子。
里面装着的是厚厚一沓银票和房契。
“这些是你外祖父给的,”李鸿信理出一部分单独放着,又把剩下的一一分开,“这是我和你二舅舅,四姨母给的,剩下的这些便是你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送的。”
交代完连带着单子一股脑的推给谢婉莹。
“还有些首饰头面,我和云儿带不了就让镖局的弟兄送了,这两日也能到。婉儿是皇上赐婚,这嫁妆可不能少了。”
听着舅舅絮絮叨叨的话,谢婉莹鼻头一酸。
重生归来这么久,她没有在谢家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谁曾想却在甚少见面的舅舅这里得到了。
明明她嫁给卫景桓对于谢家是好事,可谢家没有一个人为她筹谋。
占不到一点好处的外祖家却尽心尽力为她准备。
铺开的礼单能从桌子上掉到地上,可见准备的有多有心。
上辈子她不知道有没有这份礼单。
那时候的她被谢翀困在后院,接触不到外人,成婚当日更是一顶轿子入了侯府。
想到前世种种,谢婉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的不对惹得小姑娘哭鼻子,更不知道如何哄起。
到最后还是孙娘子进来抱着谢婉莹一口一个小小姐的叫着。
“小小姐,舅老爷是您的亲人,惦念您是应当的,您该高兴才是。再过几日您就要出嫁,要是这会哭肿了眼睛成婚那天该不好看了。”
谢婉莹被哄着止住了哭,红着眼不好意思看人。
“舅舅,对不住,婉儿一时没忍住。”
“没事,你娘走的早,你跟峰儿在继母手下讨生活到底不易。”李鸿信怎么舍得怪罪妹妹的女儿。
眼前的谢婉莹就像当年要嫁给谢翀的妹妹,同样哭红了眼睛,同样要面临高门大户。
“原本该让峰儿送你上花轿的,但你说峰儿不能来便罢了。让云儿代劳也不算失了规矩。”
“嗯,谢谢云表哥。”
谢婉莹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人。
谢婉莹醒了后,卫家便来信了。
信的内容与上辈子大致差不多,无非就是要娶谢婷婷可以,但前提是谢婉莹是正妻,而谢婷婷只能做妾。
这消息一回过来,没差点把跪祠堂的谢婷婷给气晕。
而谢翀也是早就预料这结果,连忙派人将谢婉莹叫到主厅前去。
此刻,谢家主厅坐满了谢家的长辈。
谢家祖母,谢翀,以及谢家的女主人,如今谢婷婷的生母——董氏,另外便是两位叔母。
上辈子并没有闹这么一出。
因为发生这些事后,谢婉莹就把自己关在屋子内,任凭谢翀和董氏安排。
如今谢翀知道谢婉莹这是不愿,所以叫来这几位大家长,无非就想给谢婉莹轮流施压便是。
“我的好婉儿,真是让你受委屈了!”董氏哭的梨花带雨,上面就黏黏糊糊地拉着谢婉莹的手,“你妹妹不是个好东西,竟害了你!若是我知道她是个这么混账玩意,就不应该把她生出来。”
谢婉莹看见自己被拉得手。
她从小母亲过世的早。
董氏以母亲自居。
上辈子她也是看在董氏的面子上,次次对谢婷婷的行为一再忍让。
要不是后面见到了董氏的真面目,她还真当这个女人做自己的母亲了。
谢婉莹悄无声音地抽出手,抽出帕子往脸上点了点泪,装模作样地垂头,“母亲......此事万万怪不到你的头上,这谢婷婷自轻自贱,连累家中其余姊妹,是个不要脸的。可母亲贤惠端庄,又与你何干?”
这一句句看似在附和董氏,实则把谢婷婷骂了个遍。
董氏的脸轻微一僵,竟也不好反驳,毕竟可是她自己说的,谢婷婷不是个好东西!
“婉莹,这话可不是这么说,婷婷终究是你妹妹......”与董氏交好的二叔母带着一丝责备道。
谢婉莹抹了眼泪,“那既如此,就将四妹妹的婚事许配给二妹妹吧,二叔母倒是宽宏,我小气便是,如今抢了我的夫婿,我竟一句难听的话都不能说,不如让我死了去,撞死在谢家门前,为谢家恕罪可好?”
这话一出,吓得满堂的人都不轻。
这要是自戕门前,可不是单单没了名声。
这可是要被圣上追责的。
谢家祖母剜了一眼二叔母,“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别整天说些蠢话招笑。”
二叔母悻悻然不敢开口了,而旁边的三叔母见状,自然也是敲山震虎,不敢多言了。
谢家祖母目光慈爱的落在谢婉莹脸上,“婉儿,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婷婷做的这脏污事,祖母定然罚她为你出气!”
谢婉莹眼眸划过一抹冰凉,打断了谢家祖母接下来要说的话,反而道,“不知道祖母如何罚婷婷?”
谢家祖母一愣,“这......”
旁边的董氏开口,“就罚她家法二十棍,半年不能踏出闺阁杀杀她的性子,这半年只准食素!”
这对于一个闺阁女子,已经是相当重的惩罚了,二十棍更是能要去人半条命。
足以见得董氏已经豁出去了。
谢婉莹笑而不语。
董氏以为谢婉莹还觉得不够,“婉儿,你要觉得还不解气,那就罚她去庄子去!”
谢婉莹还不说话。
没等谢婉莹表态,谢翀倒是心疼坏了,一方面是见不得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一个小辈面前委曲求全,另一方面是觉得罚的太重!这谢婉莹居然不知道见好就收!
“够了!”谢翀怒道,“谢婉莹,你不就是仗着卫家看得上你这点,想拿捏你母亲吗?你妹妹是对不起你,可罚了便是罚了,这样都还不知足,你是想要她的命不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混账东西!和你母亲一样,贪心不足!”
谢婉莹骤然发笑,“父亲这是在指摘我的母亲?”
谢翀怒地抿成。
谢婉莹扫了一眼谢翀上下,“父亲,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谢家填补不上国库里的银子,是拿我母亲的嫁妆为你避灾,保你乌纱帽的?”
谢翀一顿,瞬间被挑破了内心最不堪的记忆。
谢翀怒地拍桌,“反了你!你如今都敢和我顶嘴了!”
董氏连忙上前劝解,“都是婷婷的错,夫君你不要责怪婉儿!”
谢翀:“柔娘,这事是婷婷的错,但她未免太得理不饶人了!我今日就得杀杀她的性子!”
说完,谢翀冲上来就要拿起家伙打谢婉莹。
谢婉莹分毫未动,“父亲便打吧,总之我与我母亲一般命浅福薄,明日我便寻个柱子撞死,成全婷婷的一片痴心。”
谢翀简直要吐血三升。
“够了!”谢家祖母怒然道,猛地拍桌而起。
谢翀向来畏母,吓得一哆嗦,哪还有气焰?
谢家祖母冷眼看向谢翀,“不争气的东西,这般偏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婷婷一个女儿。”
谢翀哑然,完全没想到母亲居然帮着谢婉莹。
谢婉莹扫过这一切,故作用帕子擦眼泪。
谢家祖母眼睛望向谢婉莹,“好孩子,妹妹是该罚,但总归是你除了峰儿和彬儿,唯一的亲手足,等日后你嫁出去,峰儿还是要依靠家里的,你总不希望这闹出去,牵扯到谢家,到时候峰儿一个痴儿,可怎么过啊......”
说着,谢家祖母拭了拭了眼泪,仿佛真的心疼谢婉莹俩姐弟。
闹了一屋子的人。
没有一个人比祖母一句话顶用。
是啊,她总归是要嫁出去的。
而她的弟弟谢峰,日后还是在谢家,一个痴儿,生死也由谢家定论。
谢婉莹骤然垂眸,“祖母说的是,不知道祖母打算如何?”
祖母笑了笑,端起旁边的茶水,悠闲地吹了一口茶沫子,抿了一口,“卫家看中你,这事还得你去说,卫家听你的。”
谢家偏宅院落一卷红绸铺陈在地,一对野鸳鸯被掩盖其下。
娇吟声声,红绸翻浪。
谢家老爷带着家眷赶到时,二人正忘情。
“奸夫淫.妇!无耻之尤!”
谢老爷怒目赤红,暴喝出声。
谢夫人则打了个眼色,丫鬟婆子立马上前给红绸下的二人递衣穿靴。
半个时辰后,刚才幕天席地的磁鸳鸯谢家二小姐谢窈婷跪在祠堂啜涕不止。
“父亲,我与卫二郎本就是你情我愿,你明知我与卫二郎两情相悦,却执意要将姐姐嫁进侯府,你偏心!”
“我那是偏心吗?你可知侯府是怎样一个虎狼窝!”
“......”
争吵声不断。
谢婉莹看着这与上辈子如出一辙的场景,面容平静如水。
上辈子,她被圣上赐婚给忠勇侯府的卫二郎。
世人看来,父亲对她宠爱之极。
毕竟谢婉莹亲母早逝,继母生下的继妹也正值婚嫁妙龄,却把这么好的婚事指给了她。
卫家显贵,长子为国重伤,双腿残疾,乃世人歌颂的大英雄。
皇帝圣宠不倦,封长子为镇国公。
而忠勇候二子日后自然就能继承忠勇侯爵位。
一家双爵,多大的荣宠!
谁看了不道一句高门显贵!
而谢婉莹的妹妹。
她的好妹妹谢婷婷却十分眼热谢婉莹的婚事。
趁着谢婉莹病中,卫二郎日日上门看望的功夫,与其暗通款曲。
眼看婚期将近,故意与人在家中厮混,让人发现。
谢婷婷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嫁入侯府。
谁知,上辈子的卫家根本就不认,觉得谢婷婷有败家风,不肯让谢婷婷入府。
就算入府也只能沦为妾室。
谢婷婷哪能甘心?便以有孕为自己博来一个平妻。
于是两人双双嫁给卫二郎,成了京中的茶余饭谈,更是有人用“娥皇女英入蛟龙”来讽刺两姐妹共嫁一人。
而谢婷婷本以为这是天高海阔,一开始仗着宠爱与肚子,处处与谢婉莹作对。
后来谢婷婷眼看着院子里面的女人越来越多,而她渐渐失了宠爱。
才知道谢父所言不假。
而那时的谢婉莹成了主母,本是可以看笑话的,可到头来才反应过来,这侯府不过就是一群吃人的伥鬼。
而她这才明白,她自以为稳坐钓鱼台,实则不过只是另一个谢婷婷。
她与谢婷婷。
都被谢家吸干了血。
就当这时,丫鬟的声音而来,“大爷,世子已经换好衣物,人已经在外面了。”
谢父脸色铁青,但想到对方的身份,“让人进来吧。”
刚才还赤条条的雄鸳鸯此刻已经穿戴整齐的迈步进来。
一幅丰神俊朗,姿态风流。
正是卫家二郎,卫景伯。
这边谢婉莹还没开口,谢婷婷已经着急忙慌地跑上去,一把揽住了卫景伯的腰,“二郎,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父亲都要把我给杀了......”
那带着哭腔小女人的语调,简直把人半根骨头都酥掉了。
卫景伯听得心猿意马,但想到还有人在,所以拍了拍谢婷婷的肩膀,将人推开,假模假样的行了个礼。
“谢伯父。”
谢父脸都黑了,因为小女儿自小与其母亲在乡下守孝,所以小女儿回来就格外偏疼,没想到居然养成了这样的性子......糊涂啊!
但想到卫景伯的身份,隐忍不发道,“事已至此,世子你就说怎么办吧。”
卫景伯闻言,目光略略扫了一眼谢婉莹和谢婷婷。
谢婉莹自小生在京都,气质端庄,容貌绝色,五官清冷一绝。
而谢婷婷曾与母亲寄居乡野,跳脱妩媚,风骚勾人,滋味也是不错。
卫景伯两个都不舍得舍弃,“不如伯父将二人都嫁入府中?”
这话一出,别说是谢父了,就连谢婷婷脸都黑了。
“二郎你......”谢婷婷差点被这话气得掉眼泪。
卫景伯却连忙道,“娇娇莫哭,这不属实无奈之举嘛。我也很为难,圣旨在上,总不能抗旨不尊吧......”
谢婷婷哑然。
谢父险些被卫景伯的无耻嘴脸给气的吐血。
这浪荡子居然糟蹋他一个女儿还不够。
还想要两个!
混账!
“兹事体大,卫二公子不如先与家中商量?”谢婉莹的声音忽然而出。
卫景伯一愣。
谢婉莹眼若清霜,光是看着卫景伯的脸都令她厌恶,上辈子害得她还不够,还想让她跳一次火坑?
做梦!
谢婉莹又道,“此事还得先通知忠勇候府,卫二公子,这不是光靠两片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解决的事,事关谢卫两家,还请两家一同商议。”
卫景伯看着这个冷静貌美的女子,明明这么大的羞辱,她却像是没事人一般,是端庄却也无趣。
谢父也反应过来,这事非同小可,卫景伯是个靠不住的东西。
谢父冷下声,“那就请卫二公子回去如实相告,择一个日子两家一同商议。”
卫景伯撇嘴,浑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大不了两个都一起娶了。
忠勇侯府又不是养不起。
“好吧,我这便回去禀明家父家母。”说完卫景伯双手一捧,“告辞。”
而这边的谢婷婷明显感觉到不安,去拉卫景伯的手,“二郎,你可要对我负责......”
还没等卫景伯开口,谢父冷道,“孽女,还不快放开,谢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谢婷婷颤颤巍巍地缩回手。
卫景伯不乐意了,一把抓住了谢婷婷,“谢伯父,无论如何婷婷都是我的人了,我会负责的。”
谢婷婷脸颊渐渐浮出了红晕。
谢婉莹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冷讥。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谢婷婷依旧是蠢得透透的。
就连卫景伯提出这样的要求都没发觉不对。
若是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不会拼尽全力娶她为正妻?
自以为用身体拿捏了男人,却不知男人才是掌权者,高兴了便给你荣宠,不高兴了便将你贬到尘埃里,哪怕你是当家主母,男人说架空就能架空。
卫景伯离开后,谢父直接罚谢婷婷跪祠堂,打三十手板的家法。
谢婷婷打得嚎啕大哭,“你就打吧,不如打死我,反正过几日我就是侯府夫人了!值!”
“爹,我疼啊......”
谢父听着这声音又气又心疼,目光转而看向了谢婉莹。
“莹儿,你妹妹一时糊涂,你不要和她置气。”
谢婉莹看着谢父愧疚的眼神。
当年她以为父亲将她嫁进侯府,是因为对亡母愧疚的补偿。
实则他早就知道那是个火坑。
只是不愿意看着谢婷婷跳,所以才把她推了出去。
而她后面还勤勤恳恳的为谢家在侯府谋取利益,一生都被“主母谢家嫡女”所捆绑一生。
既然谢婷婷这么想要这一切,不如全都给他。
谢婉莹垂眉道,“父亲,这婚事我愿意让给妹妹。”
谢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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