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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剑来:开局骊珠洞天,福缘遍地!方知寒陆沉

挽山傍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午后,春阳正好。少年和儒士漫步至学塾后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洒在青石小径上。齐静春负手而行,忽然开口:“你今日为何说自己母亲病重?”“可是觉得那公子哥是个有钱人,想要抬价?”“还是说,你知晓那铜钱的来历?”方知寒脚步微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学生并非故意抬价,但也的确知晓那铜钱并非凡物。”齐静春点点头,又问道:“如若今日那两人对你出手,你当如何?”方知寒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时目光如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狭路相逢,唯有砥锋挺锷!”齐静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递来。“学塾这边,你想来便来,没空来念书,也不打紧。”齐静春说完,转身走向竹林深处。方知寒看着手里的薄书。册子封面泛黄,上书《淮南子》三字,扉页写...

主角:方知寒陆沉   更新:2025-04-24 19: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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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知寒陆沉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剑来:开局骊珠洞天,福缘遍地!方知寒陆沉》,由网络作家“挽山傍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后,春阳正好。少年和儒士漫步至学塾后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洒在青石小径上。齐静春负手而行,忽然开口:“你今日为何说自己母亲病重?”“可是觉得那公子哥是个有钱人,想要抬价?”“还是说,你知晓那铜钱的来历?”方知寒脚步微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学生并非故意抬价,但也的确知晓那铜钱并非凡物。”齐静春点点头,又问道:“如若今日那两人对你出手,你当如何?”方知寒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时目光如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狭路相逢,唯有砥锋挺锷!”齐静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递来。“学塾这边,你想来便来,没空来念书,也不打紧。”齐静春说完,转身走向竹林深处。方知寒看着手里的薄书。册子封面泛黄,上书《淮南子》三字,扉页写...

《结局+番外剑来:开局骊珠洞天,福缘遍地!方知寒陆沉》精彩片段

午后,春阳正好。
少年和儒士漫步至学塾后的竹林。
竹叶沙沙作响,斑驳的光影洒在青石小径上。
齐静春负手而行,忽然开口:“你今日为何说自己母亲病重?”
“可是觉得那公子哥是个有钱人,想要抬价?”
“还是说,你知晓那铜钱的来历?”
方知寒脚步微顿,摇摇头,又点了点头。
“学生并非故意抬价,但也的确知晓那铜钱并非凡物。”
齐静春点点头,又问道:“如若今日那两人对你出手,你当如何?”
方知寒低头思索片刻,抬起头时目光如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狭路相逢,唯有砥锋挺锷!”
齐静春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递来。
“学塾这边,你想来便来,没空来念书,也不打紧。”齐静春说完,转身走向竹林深处。
方知寒看着手里的薄书。
册子封面泛黄,上书《淮南子》三字,扉页写有一句话。
‘天有阴阳,地有刚柔,人与天地合,方得始终。’
少年抬头望去,竹叶间漏下阳光,在青衫上跳跃,仿佛洒了一层碎金。
先生恍若神人也。
...
一条幽深的巷子里,高稹一拳重重砸向斑驳的墙壁,眼中怒火熊熊。
“那小子竟敢耍我!害我白白浪费了一袋金精铜钱!”
身旁的老宦官吴钺微微眯眼,嗓音阴柔如毒蛇吐信:“殿下何必动怒?一个蝼蚁罢了,就算得了重宝又如何,也得留得住才行。”
高稹自然是听出了其弦外之音,皱眉看了看头顶的苍穹。
“可是......”
吴钺解释道:“这骊珠洞天虽有天道压制,但咱家走的是纯粹武道,体魄强横,杀个毛头小子,轻而易举。”
高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吴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五指缓缓握紧,骨节发出“咔咔”声响。
“殿下放心,咱家出手,向来干净利落。”
老宦官乃是大隋王朝的十二貂寺之一,实力强横,所以才能担任此行护道的重任
在他看来,死这么一个人算不上什么。
但是动作要快,否则坐镇此地的那位圣人便会出手阻拦。
而且不能留下活口,这才算是了结了这个因果。
就在两人低声密谋时,巷子旁一栋老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你们说,要对谁动手?”
高稹和吴钺同时一愣,随即相视一笑,眼中满是不屑。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个山下的蝼蚁,杀一只和杀两只,没什么区别。
吴钺阴笑道:“老哥,夜深了,还是回屋歇着吧。有些事,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
李二却仿佛没听见一般,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踏出,巷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高稹和吴钺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座山岳正缓缓压下。
吴钺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这种感觉,让他恍惚间回到了少年时初次入宫,某天远远看见那位身穿大红蟒服的前辈,那时他战战兢兢,双腿发软。
此刻的压迫感如出一辙!
高稹更是脸色苍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木讷的中年汉子,竟有如此恐怖的气势!
高稹当即抱拳致歉,“打扰前辈休息了,我们这就离开小镇!”
“如果前辈一定要追究,我愿意以此物作为弥补,只求前辈不要追究先前吴爷爷的无心冒犯。”
高稹掏出那方装着金鲤的鱼篓,单手托着,递向不远处的李二。
眉发皆白的高大老宦官顿时悚然,单膝下跪!
“老奴何等腌臜,殿下万万不可!”
李二面无表情,“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在小镇晃悠。”
高稹再次抱拳致谢,正要扶起老太监吴钺,忽然感觉到面前拂过劲风。
原来这位在大隋权柄煊赫的老人,根本就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御马监掌印太监吴钺!吴貂寺!你为何不听我的话,非要如此偏执行事!”高稹怒骂道。
“殿下,老奴这都是为了您,只有杀了此人,老奴才能安心!”
吴钺朝着李二狠狠挥出一掌,甚至打开了几处身体窍穴,势在必得!
可就当他以为自己偷袭即将得手之际,那汉子竟是不慌不忙地抬起了一只手。
吴钺的手腕被死死捏住,心中已是一片死灰。
李二朝着小镇学塾的方向,闷声问道:“齐先生,我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外乡人,没关系吧?”
春风拂过,似是默许。
李二看向高稹二人,咧嘴一笑。
...
暮色四合,泥瓶巷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昏黄中。
方知寒踏着青石板路往家走,远远便瞧见陈平安的院门大开。
清瘦少年手持一根红烛,另一只手握着桃枝,正轻轻敲打房梁、墙壁,口中念念有词。
二月二,烛照梁,桃打墙,辟邪驱祟,保家安宅。
方知寒在院外驻足,陈平安似有所觉,抬头望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转身从门后取出早已备好的桃枝和蜡烛,递给方知寒:“二月二,龙抬头,驱驱晦气。”
陈平安点点头,正要再问,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笑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宋集薪又站在黄泥墙头,身旁立着个杏眼桃腮的黄衣婢女。
“方知寒,听说你今天捕到一条金鲤?怎么不带回来让我们开开眼?”宋集薪笑道。
方知寒耸了耸肩,“遇着个钱多的公子哥,卖了两袋铜钱。”
宋集薪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两袋铜钱,真是让你赚到了。”
“你还记得那条四脚蛇吗?”宋集薪转头看向陈平安问道。
陈平安点了点头。
正月里,有一条四脚蛇钻进了宋集薪的屋子里头,怎么也赶不走。
宋集薪试图将其扔到了陈平安家里,第二天依旧是爬回前者床底。
宋集薪正想说,那条四脚蛇头上隆起,如头顶生角。
一旁的稚圭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便改口道:“我和稚圭可能下个月就离开这里了。”
陈平安叹了口气,语气真诚:“路上小心。”
一旁的方知寒轻笑出声:“宋大公子又不缺银两,出门都使不上两条腿的,你担心他作甚?”
宋集薪脸色一沉,却罕见地没有发作,只是装作警告道:“有些物件我搬不走,你们两个可别趁我家没人偷东西。”
陈平安摇了摇头,方知寒又咧了咧嘴。
宋集薪似乎是觉得无趣,便招呼稚圭回屋。
方知寒与招呼陈平安,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夜色沉沉,泥瓶巷被一层薄雾笼罩,月光透过窗纸洒在方知寒的书桌上。
他正伏案翻阅齐静春赠予的《淮南子》,油灯的火苗摇曳不定,映得书页上的字迹忽明忽暗。
翻了几页,他只觉得书中内容晦涩难懂,尽是些玄之又玄的道理,看得方知寒脑袋发胀。
“罢了,明日再细读。”
方知寒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伸手准备吹灭油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节奏轻缓,却带着几分犹豫。
他皱了皱眉,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黄衣少女,她披着一件单薄的黄衫,杏眼中带着几分慌乱。
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微微凌乱,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可以让我进去吗......”稚圭低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
方知寒歪了歪脑袋,眯眼看着对方。
二月二,龙抬头......

方知寒带着两名外乡人走进泥瓶巷。
青砖瓦房,门口堆满了杂乱的木柴和旧物,空气中夹杂着潮湿与泥土的味道。
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下,照在他们身上,映得周围的景象愈加斑驳,古旧而又不失生活的气息。
蔡金简的眼神时不时扫过周围的建筑,嘴角微微下垂,眉目间藏着一丝隐藏极浅淡的烦躁。
云霞山盛产云根石,有‘无瑕无垢’之名,乃是炼制外丹的重要材料。
山上的修道人,必须讲究清洁素雅,所以或多或少都带有洁癖。
如今走在这充满鸡粪狗屎的泥瓶巷,让她感到相当不适,心中格外烦闷。
一旁的符南华则完全不同,他神色如常,仿佛真是来探亲寻友的。
符南华笑了笑,轻声说道:“虽然简朴了些,倒是很有生活气息。”
方知寒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蔡金简起码心思摆在脸上,能让人看得出心里在想什么。
这符南华则是个大篓子,能装得很!
三人刚走进泥瓶巷,便看见一个书卷气十足的少年蹲在院墙上,正上下打量着两个外乡人。
在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少女,眉眼如黛,清秀而干净,就是不知为何,脸色有些苍白。
“方知寒,又让你骗来两个冤大头?”宋集薪用小镇方言问道。
都不用方知寒介绍,符南华便知道这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他笑容满面,走上前去,朗声说道:“你便是宋集薪吧?正如我所想,年少英才,气质非凡。”
听着对方同样娴熟流畅的小镇方言,宋集薪眼中闪过一抹意外的神色。
“你哪位,有何贵干?”
符南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们两家乃是世交,可否进门一叙?”
宋集薪扯了扯嘴角,“我们很熟吗?”
“我和你是第一次相见,但是我与礼部的宋大人相熟。”
闻言,宋集薪眼里罕见地出现了一抹慌乱,脸色也无异样。
他跳下院墙,示意稚圭开门。
“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符南华摆了摆衣袖,跟着进了屋。
蔡金简在一旁眉头微蹙,眼中掠过一丝不屑。
在她看来,对这些山下蝼蚁,完全没必要如此客气。
直接摆出自家的仙家身份不就得了?
外边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拜入自家山头,她就不信,一个陋巷少年能抵挡住修道长生的诱惑?
只是为了避免横生枝节,蔡金简还是尽量收敛了些。
一旁的方知寒发觉了蔡金简的表情,但并不在意。
反正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带路,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当然,还要避免刘志茂那个背地里搞小动作的老小子!
“蔡姐姐,顾璨的家就在前边,我领你去?”
蔡金简点点头,始终沉默不语。
“蔡姐姐,这泥瓶巷里脏乱得很,平时还有些野狗四处溜达,你当心些脚下。”方知寒提醒道。
蔡金简低头看了他一眼。
少年眼神清澈,虽然貌似有些贪财,但不像是什么村野贱胚子。
蔡金简抬了抬下巴,“知道了,带路吧。”
方知寒这才继续往前走去。
他自然不是出自好心提醒蔡金简,而是因为忌惮那个已经将顾璨收作徒弟的刘志茂!
那老不死的为了收下顾璨这个徒弟,会费尽心思动手脚。
本该给蔡金简二人领路的陈平安,便是被刘志茂借刀杀人,引得蔡金简打断了陈平安的长生桥,寿命剩余半年!
原因也很简单。
顾璨那小鼻涕虫打小就没了爹,跟在陈平安屁股后面长大,视其如兄如父。
刘志茂不希望一个山下蝼蚁会成为顾璨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故而顶着道行折损,也要彻底了结陈平安的性命!
虽然刘志茂的目标是陈平安,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对自己出手。
方知寒也只能多做些打算,尽量避免灾祸横生。
好在,刘志茂似乎并不打算在自己身上浪费出手的机会,两人平安无事地走到了顾璨的家门口。
“蔡姐姐,这里就是顾璨家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蔡金简微微颔首道。
方知寒转头离开,比来时的脚步快了几分。
蔡金简推开小院的门,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整个人如遭雷击。
院子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几株翠绿的竹子和一片空地。
有一位老人静静地坐在木椅上,手里捧着一个白瓷碗,目光深邃,仿佛早已知晓自己的到来。
蔡金简认出眼前这位老人,书简湖的‘截江真君’,一个大名鼎鼎的元婴境野修!
此人出现在这里,她想带顾璨回云霞山修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不可能’了。
蔡金简收拾起心中的波动,恭敬地行礼。
“晚辈云霞山蔡金简,见过截江真君。”
那位老人微微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认得我?”
“十年前曾随家父游历至书简湖,曾远远见过前辈的风采,至今记忆犹新。”蔡金简道。
“我知道了。”刘志茂淡淡道。
蔡金简稍微愣了一下,接着又说:“真君,晚辈有一事......”
“你不必多言。”刘志茂打断了她的话。
“看在松霞老祖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打哪来回哪去吧。”
蔡金简低下头,默默地退后几步。
“晚辈告辞。”
她转身走向院门,轻轻地拉上门,动作轻缓,仿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院内,一个妇人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地问道:“仙长,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吧?咱们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刘志茂嗤笑一声,“进了这座小镇,连吐口气放个屁都可能引火烧身,难道因此就放弃机缘不成?”
妇人不敢说话,只得默默低下了头。
“我问你,顾氏,如果你可以选择,是愿意让顾粲去云霞山修行,还是跟随我去书简湖?”老人忽然开口。
顾璨的母亲张嘴正要说话,被刘志茂抬手打断。
“莫急着回答,再与我说说那少年的身世。”
他看着蔡金简离开的身影,眼中透出一丝戏谑的光芒。
......

方知寒脚步一顿,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灰布道袍的青年男子正倚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桌上摆着一个签筒和几本泛黄的古籍。
陆沉今日无事,正要收摊,刚好抬眼看见了这枯瘦少年,心头微动,便出声喊住了他。
方知寒站定,目不斜视地看向了陆沉。
“做啥子!”
陆沉在这小镇上已经待了五六年,方知寒也并非第一次见着对方,只是从未停下打过招呼而已。
因为陆沉以前给人解签算命,从未主动招徕生意,如今叫住自己,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借尸还魂’?
“来来来,年轻人,贫道给你算上一卦,看看你今日运道如何,就五文钱的事,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陆沉笑道。
看了看面板上的任务,方知寒大胆上前走去。
反正骊珠洞天天然封禁一切神通和道法,白玉京三掌教也不能滥杀无辜,怕他作甚?
于是乎,一大一小穷光蛋相对而坐。
“敢问道长,这求签可有什么说法?”方知寒问道。
“凭心即可。”
陆沉笑着伸出手,示意方知寒拿起签筒。
方知寒不疑有他,双手握住那装着一百零八签的木筒,用力摇了摇。
一根木签从筒中跃出,落在桌上。
陆沉低头一看,眼皮子不露痕迹地跳了一下。
辰宫。
有灾无危,福自天生,百事遂意。
此乃一根上上签!
怎么跟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
方才陆沉可没有虚言,他确确实实看见了方知寒头悬黑气,分明是大难临头、将死之兆!
可为何......
就在陆沉怀疑自身相术之际,方知寒张口问道:“道长,我这签文作何解?”
陆沉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摆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当春久雨喜初晴,玉兔金鸡渐渐明。”
“年轻人,你这签乃是一根上上签!”
“你刚才明明说......”
陆沉一拍手,打断了方知寒的话。
“贫道还说了,可以帮你消灾避祸,如今你得了这上上签,便是天意使然,凡事和合大吉也,恰恰是化险为夷啊!”
看着方知寒一脸狐疑模样,陆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贫道已为你消灾,也不收你五文了,只需三文钱即可,如何?”
不料,方知寒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道:“道长,我没钱!”
陆沉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地上。
“年轻人,你是在说笑吧,我看你手里不是还拎着一条大青衣么,打渔技艺那么好,怎会没钱呢?”
方知寒依旧一脸老实模样。
方知寒摇摇头,语气诚恳:“这鱼还没卖呢,哪来的钱?”
“况且,道长你方才解签一事......”
陆沉连忙捂住了他的嘴,四处张望,看见四周没人,才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当作是贫道日行一善了,你走吧。”
叮!任务完成!
获得机缘:洗骨伐髓丸
洗骨伐髓丸:由青冥天下数十种名贵药材熬制而成的丹药,服用后可使人疏通筋脉,增强体质!
刚才遇到陆沉,系统发布的任务是赊账算命
也正因如此,本不准备逗留的方知寒才会停下脚步,与那陆掌教掰扯几句。
方知寒拎着鱼,走出了老远,脸上扬起一抹笑容。
摸了摸衣兜,果然摸出了一枚泥巴似的药丸。
“不愧是白玉京三掌教,手里好东西真不少。”方知寒咂舌道。
一颗能够改善体质的丹药,就算是山上练气士也得眼红!
光是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便足以让人心神一振,连周身的疲惫都被一扫而空。
“不愧是能够洗筋伐髓的东西,光是闻闻都感觉浑身舒坦!”
“正好治治风寒,免得尾大不掉。”
方知寒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走进了一条小巷。
巷子不宽,仅有成年人臂展的宽度,两侧是低矮的黄泥墙,墙头上零星长着几株野草,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这里便是泥瓶巷了。
还没走进巷子,方知寒便看见了一个黝黑的枯瘦少年,正朝着自己挥手。
那少年身形单薄,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脸上带着几分憨厚的笑意。
方知寒笑着走了过去。
“陈平安,不在家里待着干啥,搁这守门呢?”
少年挠了挠后脑勺,没有说话。
不必说,定是陈平安从龙窑回来,发现方知寒家里没人,所以才站在门口看着。
方知寒心中一暖,拎起手里的鱼晃了晃,笑道:“上我家喝鱼汤去?”
“我已经吃过了。”陈平安看着地面,摇头道。
“走嘛,这么大一条鱼,我一个人吃不完的。”
陈平安依旧不愿挪脚,脸色诚挚,“你可以拿去卖了,一条青鲤可值不少钱哩。”
方知寒还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了一声冷笑。
“两个穷酸鬼,不就是条青鲤嘛,搞得跟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说话的人站在蹲在黄泥墙头上,面容俊秀,却带着几分倨傲之色。
方知寒瞥了一眼这位邻居,忍不住瘪了瘪嘴。
宋集薪虽然是当今大骊皇子,却从小被扔在了骊珠洞天,更是被镇子上的人蛐蛐,说作是督造官的私生子。
不过,若是宋集薪缺少父亲慈爱的关怀,自己倒是不吝赐爱......
“哟,宋大公子,听你这话,你是吃过山珍海味吗?”
宋集薪讥讽一笑,“废话,本公子当然吃过,瞧见你们两个穷酸鬼在这儿惺惺相惜,觉得可笑罢了!”
“那可太好了,你可得给我们解解惑啊!”方知寒故作惊讶道:“山珍海味里还有大蒜么?不然怎么宋集薪你嘴跟粪坑一样滂臭的?”
宋集薪愣了一瞬,正要瞪眼,可方知寒又开口了。
“宋大公子,你也别生气,我这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为你好,你还是少吃点,免得哪一天连墙都蹲不稳了,到时候摔下来,可别怪我们泥瓶巷的地不平啊!”
“你!”
宋集薪从墙头站起身来,伸手指着方知寒的鼻子。
方知寒心中暗笑,继续火上浇油。
“宋大公子,你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大可以反驳嘛。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毕竟你这脑子,怕是连山珍和海味都分不清吧?”
“哦,对了,你可能连山珍是啥都不知道吧?要不要我教教你?山珍就是山里的野菜,海味就是河里的鱼,你要是想吃,大可以自己去挖、去钓,别整天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宋集薪被他说得眼眶一红,差点哭出来。
他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因为太过气愤,宋集薪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从墙头上摔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方知寒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宋大公子,你慢点走,可别摔着了!要是摔坏了,我们泥瓶巷可赔不起你这金贵的身子!”
“不过你放心,我们这儿虽然穷,但大蒜还是有的,你要是想吃‘山珍海味’,随时欢迎来蹭饭!”
看着宋集薪狼狈的模样,陈平安有些担忧地问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这种家伙,就是欠收拾。”
方知寒拍了拍陈平安的肩膀,“走!喝鱼汤去!”
“你要是今天不给我面子,以后也别想从我这买鱼了!”方知寒故意板起脸道。
方知寒有时候会有些卖不出去的小鱼小虾,陈平安见着了,总会拿三五文钱来换。
久而久之,方知寒也会故意留一些鱼虾,但从不收钱,总找些借口给陈平安送鱼。
陈平安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

在小镇最东边的城门,有个人负责看门,平时也顺道收取、转交一些从外边寄回小镇的家书。
那邋遢汉子懒得跑动,便给了陈平安一个好差事。
每送一封家书便可得一文钱。
陈平安这天送完信,在镇子上遇见了一个黑衣少女。
是早上城门外的外乡人。
不知为何,见到那少女,陈平安便觉得心情愉悦。
少年轻步走入泥瓶巷。
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高挑的女子,衣衫如水的翠绿长裙,发间的珠钗轻微晃动,婀娜的身姿与巷子内朴素的景象格格不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女子的丹凤眼中藏着一丝怒意,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正当她与陈平安擦肩而过时,少年忽然张口提醒道:“小心......”
话音未落,蔡金简身体猛然僵住,仿佛意识到什么。
可是为时已晚,她已经感觉到了脚底下那一摊黏糊糊的东西。
少年缓缓地低下声音,吐出两个字:“狗屎......”
愤怒与羞愧交织在蔡金简的心头,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自己堂堂云霞山山主之女,竟然在这里踩到了一摊臭狗屎!
而此时,符南华与宋集薪也刚刚结束了交谈。
符南华手中捧着一个山魈壶,微笑着走出门外,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这令蔡金简更加羞愧难忍!
蔡金简神色阴沉如水,目光锁定了那位草鞋少年,身体猛然跨前一步,动作如闪电般迅猛!
见状,符南华的眉头微微一蹙,沉声喝道:“蔡金简,住手!”
他们这些进入小镇寻找机缘的‘外乡人’,不能在此随意杀人。
一旦破坏规矩,就会立即被逐出小镇,再被圣人以仙家手段剥掉相关机缘,甚至可能被削去一部分根骨,惨不忍睹!
他可不想因为蔡金简一时泄愤,而连累自己失去已经得手的机缘,到头来害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蔡金简的动作猛地停滞,落到了陈平安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拍。
“小家伙,你方才说话的时候,是不是故意放慢了速度?”蔡金简皮笑肉不笑道。
陈平安摇了摇头。
“这位姐姐,你踩中狗屎,为啥还不赶紧刮蹭掉?”
听见这话,蔡金简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
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草鞋少年的额头上重重戳了一下。
方知寒在屋里刚生火准备做饭,听到巷子里传来的声音,心中一惊,急忙跑出门外,可惜为时已晚!
就是这一指头,让陈平安接下去常年疾病缠身,折损阳寿
没想到自己主动给符南华两人领路,还是没能让陈平安逃过这一劫!
“堂堂云霞山蔡金简,跟一个山下市井少年计较,传出去也不嫌丢人?”符南华冷声讥讽道。
蔡金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但很快又被她收敛回去。
此刻的她,仿佛忽然顿悟一般,口中念念有词。
突然,她身后少年轻声说道:“姐姐,你的睫毛很长。”
蔡金简听见这粗鄙调戏之语,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境瞬间破防,勃然大怒!
她眼中出现难以抑制的杀气,再次抬起一只手掌,拍向陈平安的心口。
忽然,两人之间多了一个身影。
方知寒双腿弯曲,用上了他所学的走水桩功,身形稳如磐石,气力汇聚于掌心,接住了蔡金简的手掌。
一股强大的气劲传来,方知寒的肩膀微微一震,但他死死地稳住了身形,不让自己的身体后退分毫。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瞬间凝固。
蔡金简则是心中骇然。
虽然他们这些外乡人进入此地,一切术法器物,都暂时无法驾驭,但是他们的体魄依旧远超凡人。
不曾想,居然被一个她视作蝼蚁的少年挡住了!
“姐姐,他就是个榆木脑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方知寒笑道。
看着方知寒的眼眸,蔡金简忽然心生一阵恶寒。
少年眼眸不再清澈,而是深邃冰寒。
犹如恶蛟出井,妖刀拔鞘!
蔡金简还想说点什么,突然感受到一道凝视从天而降。
她顿时如坠冰窟,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心底滋生。
她不敢再多做停留,突然转身离开,脚步匆匆。
符南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杀气腾腾!
尚未进入小镇,他就对蔡金简心生杀意。
如今,他总算是知道为何了。
方知寒收起拳架,转头看向陈平安,“你没事吧?”
陈平安摇了摇头,像个没事人似的。
“走吧,有些话我进屋跟你说。”
说着,方知寒便拉着陈平安进了院子。
泥瓶巷里剩下符南华和宋集薪二人。
宋集薪朝着方知寒的屋子深深看了一眼,忽然开口。
“符兄,刚才说的买卖,我想重新谈谈。”
...
顾家小院里。
刘志茂瞬间脸色煞白。
方才他拼着折损数十年修为道行,先后三次出手!
一次是让那女子蔡金简踩中狗屎,心湖大乱。
第二次,是让陈平安当时出声语速减慢,又恰好让蔡金简捕捉到这个细节,使得蔡金简误以为是陈平安故意所为!
最后一次,则是让蔡金简深信自己开悟,却又被陈平安打破那份意境,最终痛下杀手!
刘志茂此举,不可谓不处心积虑。
既借蔡金简之手除掉了陈平安,又免了某些圣人秋后算账的后顾之忧!
可他没想到,竟是生出了方知寒这个变数!
若不是方知寒出手,方才蔡金简的这一掌,就会彻底打烂陈平安心口的长生桥,绝对活不过一年!
而今整个泥瓶巷都被圣人注视,令刘志茂心神不定。
他站起身,转头看向顾桀的母亲。
“顾氏,你快收拾东西,咱们尽早动身!”
......

“稚圭姑娘,你大晚上来我家干什么?”方知寒语气冷淡,目光如炬地盯着她。
他可不会被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骗了。
这位可是上古最后一条真龙口中的‘骊珠’!
原本她是与陈平安签订了主仆契约,却觉得陈平安是个倒霉蛋,便跟在了宋集薪的身旁。
“我被宋集薪赶出来了,无处可去,只能来求你收留......”
方知寒闻言,心里冷笑一番。
这稚圭十有八九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居然得到了那金鲤,所以感到好奇,想来一探究竟。
方知寒冷笑一声,正要关门,忽地眼前浮现字迹。
任务:收留稚圭,给她家的温暖。
奖励:老槐树槐叶一袋。
方知寒关门的动作猛地停下了。
槐叶?
还是他娘的一整袋?
要知道,书中陈平安求了老半天,才只得到了一片槐叶。
在刘羡阳重伤垂危之际,正是这老槐叶救了他一名,可谓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方知寒后退半步,装作为难模样。
“稚圭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而且我冒着被宋集薪报复的风险收留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我能帮你洗衣做饭。”稚圭怯声道。
方知寒摇了摇头,“这些我自己也能做,你还是请回吧。”
稚圭没料到方知寒会拒绝自己,神情微微一凛,轻咬红唇,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绣袋。
“我可以付你租金,当作是我借住在你家。”稚圭低头道。
方知寒眼前一亮。
不用想,这里边装着的便是能吊命续魂的老槐叶!
“既然如此,那稚圭姑娘快快请进吧。”
方知寒接过那小袋子,笑脸相迎。
稚圭面露冷笑,正要踏进屋门。
不曾想,方知寒竟然冲着宋集薪的屋子大喊一声:“宋集薪,你婢女要住我家了,还不快帮忙搬行李!”
稚圭脸色骤变。
“方知寒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知寒挠了挠头,“你不是要住进我家吗?我家可没有你穿的衣裳,这不得让宋公子拿些过来?”
稚圭双目瞪大,伸手指着方知寒的鼻子,语无伦次。
“你......你无耻!”
稚圭好似被踩到尾巴的小猫,逃也似地跑出了屋子。
“稚圭姑娘你别走啊,我家正缺一个暖床的丫鬟呢!”
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方知寒笑着掂了掂小袋子,转身回屋。
...
稚圭走在泥瓶巷,脸上完全没有方才的慌乱神色。
一小袋槐叶对于她而言,算不得什么。
整个骊珠洞天的龙气都出自她身,区区槐叶想要多少有多少。
只不过,在方知寒那吃了瘪,让她心头有些不爽罢了。
就在这时,她身前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
来者不是宋集薪,更不是陈平安。
而是小镇唯一的读书人,学塾先生齐静春。
少女脚步不停,脸色冷漠。
“让开!”
齐静春没有让路的意思,依旧面带微笑。
稚圭抬起头,眸子金黄一片。
“齐先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拦我路是什么意思?”
稚圭很清楚,既然齐静春出现在这里,便不会有人来打搅。
“怎么着,齐先生在这最后的期限里,终于要对我出手不成?”
“齐先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虽然我一个小小的贱籍奴婢,和齐先生您也没什么好说的。”
稚圭当然知道眼前这个正气凛然的中年男人的身份。
坐镇骊珠洞天的儒家圣人,浩然天下七十二书院山崖书院的院长,中土文庙文圣的嫡传弟子!
照理说,寻常人若是知晓对方身份,就算不惧,也会敬重几分。
可少女不卑不亢,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怨毒。
“我只是想与你说些肺腑之言。”中年儒士缓缓道。
“过去三千年里,你日日夜夜受着三教一家的折磨,不怪你心存怨念。”
“但是这最后的一段时日,我劝你最好不要作妖,脱离此处天地樊笼后,也不要而得寸进尺。”
稚圭冷笑一声,“先生指的是那个姓方的小子?”
“不止是他。”齐静春摇头道。
“你齐静春如今自身都难保,还想对我指手画脚?”稚圭双臂环胸,面露讥讽。
“我就知道,跟你这孽畜说什么圣人教诲都是徒劳。”
齐静春似笑非笑,轻轻踏出一步。
一步之后,两人出现在一处漆黑之地,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头顶洒落无数神圣光辉,如同阳光照进无底深井。
稚圭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就是这口‘井’,让她三千年来受尽无数折磨!
齐静春一步步朝着稚圭靠近,口中喃喃,好似自语。
“当年在你最虚弱之时,不得主动与人缔结主仆契约,是陈平安在隆冬大雪的泥瓶巷救了你,可你却忘恩负义,这么多年来一点点蚕食他仅剩的气数,如今竟还要再吃掉另外一人!”
少女的黄金重瞳不再遮掩,如同两团燃烧的金色焰火,发出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两个该死的穷鬼,本来就没什么机缘福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早死早投胎......”
少女话还未说完头顶凭空出现一只金光璀璨的大手,迅猛按在她的脑袋上,压得她双膝跪地,重重磕头!
磕头声如春雷般怦然作响!
“有些道理,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刻骨铭心。”
齐静春一袭青衫,周身流光溢彩,浑身散发着浩然之气,烨然若神人也。
儒士抬手,少女三叩头。
“这三次磕头,是教你礼敬天地!苍生!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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