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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师妹不洗白在宗门创死所有人无渊姜雀

久月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能救她!”昏暗刑堂中,姜雀盯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嘶喊出声,冷汗滴在剑刃上。执剑的叶陵川冷冷抬眼,剑尖未动:“怎么救?”看着眼前穿着蓝白弟子服,剑眉冷目的少年,姜雀心里一阵卧槽。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她的死亡当日。老天爷这个老登。真是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她是个平凡大学生,被赌鬼父亲的追债人打死,醒来就穿进一本修真po文里。女主姜拂生不仅是稀缺的极品灵根,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佳。在弟子大选上,当场就被天清宗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四个师兄更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了她强有力的后宫团。前期被四个男主奶奶奶,后期被四个男主宠宠宠。而女主的姐姐姜雀就不一样了。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无灵根的废物。唯一的优点是力气比...

主角:无渊姜雀   更新:2025-04-28 22: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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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渊姜雀的其他类型小说《恶毒师妹不洗白在宗门创死所有人无渊姜雀》,由网络作家“久月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能救她!”昏暗刑堂中,姜雀盯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嘶喊出声,冷汗滴在剑刃上。执剑的叶陵川冷冷抬眼,剑尖未动:“怎么救?”看着眼前穿着蓝白弟子服,剑眉冷目的少年,姜雀心里一阵卧槽。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她的死亡当日。老天爷这个老登。真是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她是个平凡大学生,被赌鬼父亲的追债人打死,醒来就穿进一本修真po文里。女主姜拂生不仅是稀缺的极品灵根,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佳。在弟子大选上,当场就被天清宗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四个师兄更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了她强有力的后宫团。前期被四个男主奶奶奶,后期被四个男主宠宠宠。而女主的姐姐姜雀就不一样了。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无灵根的废物。唯一的优点是力气比...

《恶毒师妹不洗白在宗门创死所有人无渊姜雀》精彩片段

“我能救她!”
昏暗刑堂中,姜雀盯着近在眼前的剑尖嘶喊出声,冷汗滴在剑刃上。
执剑的叶陵川冷冷抬眼,剑尖未动:“怎么救?”
看着眼前穿着蓝白弟子服,剑眉冷目的少年,姜雀心里一阵卧槽。
穿成恶毒女配就算了,还直接穿到她的死亡当日。
老天爷这个老登。
真是一天好日子也不让她过。
她是个平凡大学生,被赌鬼父亲的追债人打死,醒来就穿进一本修真po文里。
女主姜拂生不仅是稀缺的极品灵根,还清冷出尘,容颜绝色,品貌俱佳。
在弟子大选上,当场就被天清宗的长老收为亲传弟子。
四个师兄更是对她死心塌地,成了她强有力的后宫团。
前期被四个男主奶奶奶,后期被四个男主宠宠宠。
而女主的姐姐姜雀就不一样了。
不仅长相一般,心肠歹毒,还是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无灵根的废物。
唯一的优点是力气比较大,被原主嗤之以鼻,并觉得很丢人,从不在人前展示。
完美的女主对照,纯纯大冤种。
长此以往,原主在女主的光环碾压下彻底黑化,疯狂作死。
而现在,她成了这个姜雀。
因为偷吃了给姜拂生治眼睛的碧血草,还疯狂辱骂姜拂生,成功惹怒四位男主,即将被二师兄叶陵川捅个对穿。
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穿来,成功暂时保住小命。
“我可以把尘虚道长找来给拂生治眼睛。”
原书中,姜雀吃掉碧血草一年后,男主团才偶遇到尘虚道长,治好了女主的眼睛。
现如今,那道长正在远方一个小镇里冬眠。
不过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她唯一掌握的信息差。
叶陵川冷笑:“姜雀,你不仅恶毒,还谎话连篇,尘虚道长只是个传说中的人物,用他来当借口,亏你想得出。”
站在他身后的四师兄闻耀也出来搭腔:“二师兄你别信她的鬼话,就算她真的能找来尘虚道长,谁知道是救拂生还是害拂生。”
温润大师兄也接茬:“也说不定她想借机逃跑,不可信,杀了吧。”
佛系三师兄:“杀。”
姜雀:“......”
这书其实不穿也行。
没有再给她说第二句话的机会,叶陵川筑基中期的威压沉沉压下,姜雀背上像砸了块巨石,猛地呕出一口血。
下一刻,剑尖刺破眉心,姜雀猝然伸手握住了叶陵川刺来的长剑。
“喂,很疼啊!”
她低吼一声,一个用力,竟生生掰断了长剑。
她面前的四人齐齐愣在原地,她一个无灵根的废物竟然徒手掰断了灵剑!
这合理吗就问?!
那虽然不是本命剑,但也不是凡间普通玄铁剑可比,一个筑基期的修士都未必能徒手断剑。
叶陵川脸都绿了,那把剑几乎花光他所有积蓄,这跟掰他这个穷鬼的命根子有什么区别?
不待叶陵川发怒,姜雀甩手掷出断剑,断剑飞旋而出,站在她面前的四人迅速闪身避过。
躲避完的四人这才想起他们身后还有个人,瞬间变了脸色,异口同声地喊道:“仙主小心!”
几人话落,身后走出一人。
沉而稳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众人心底。
他从黑暗中缓缓走到冷霜般的月色下,黑金长袍勾出颀长身形,断剑虚浮在他骨节修长的右手掌心,随着他的走动化为齑粉。
飘动的尘烟拂过那双琥珀色的瞳。
四位师兄皆噤声跪地,无渊径直走过四人,在姜雀面前停步。
声如寒玉:“你可知,冒犯仙主,该当何罪?”
姜雀头皮一紧,是不由自主的,因为面前这人实力太过可怕。
无渊不是姜拂生的后宫,却是她最大的靠山。
他是宗门老祖的儿子,虽为半妖之身却是天纵奇才,不到三百年就已至化神期。
实力强到可怕,替云游的老祖护守修真界。
凡是他认为对修真界有害的,无论出身,无论种族,无论天赋,都照杀不误。
天道之下,万人之上。
和姜拂生第一次见面时,她给了他一个亲手做的风车。
就这样打动了他的心。
此后,谁伤姜拂生他便杀谁。
比如姜雀。
手握原剧情的姜雀知道无渊有多想杀她。
若不是姜拂生心软,念着姐妹之情多次保她,她早就被无渊拧了脑袋。
姜雀深吸口气,舔了舔干裂的唇:“我只要三天,三日后,我会把尘虚道长带到天清宗。”
“这是救姜拂生的唯一办法。”
“哦?”无渊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威胁我。”
“......只是交易。”
无渊轻笑:“可我从不做交易。”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姜雀脖间发凉,感觉下一刻她就会皮开肉绽,脑袋搬家。
姜雀垂死挣扎:“只有我知道尘虚道长在哪,你们找不到的。”
无渊懒懒垂着眸,看着姜雀惨白的脸,唇角微勾。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姜雀点头。
“可惜,我不信这世上有我找不到的人。”
他轻哂一声,眉眼骤冷:“杀了。”

姜雀摇摇头,忧伤垂眼:“不瞒道长说,这酒我家妹妹也喜欢喝,可惜她病了,这酒是我给她喝的,不能卖的。”
道长开心的嘞:“看病我擅长啊,我把你妹妹治好,你把酒给我可好?”
“当真?”姜雀演得认真,激动得差点把酒扔了。
道长看着溅出的酒液,简直想对天发誓:“真,真,比这天都真比这地都真。”
姜雀虚弱捂心:“可是...我的身体好像也有些不大好。”
“都治、都治!”
“如此......”姜雀看了眼道长,“我们家里还有一壶千山雪,等道长给我们姐妹俩看好病,我两壶一起给道长如何?”
道长一听说有两壶,摸着胡子笑得眼睛都没了:“好好好,好啊,小友家在何处,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
“好,您可有坐骑?”姜雀问。
道长摆手嫌弃:“坐骑那东西太慢,咱们腾云。”
道长挥袖,湖面上顷刻生出一朵巨大的云,尘虚道长招呼二人:“走吧。”
姜雀、闻耀:“哇!”
坐在云上的二人稀奇得不行。
两人在云上各摸各的,不多会就肩碰肩撞到了一起,两人转过头,同时感叹一声:“太帅了!”
姜雀问他:“什么修为才可以腾云啊?”
闻耀:“起码得化神期。”
“那无渊也可以?”
闻耀点点头:“但仙主嫌这些东西累赘,都自个飞来飞去的。”
“嗯。”姜雀点头,“像他的风格。”
两人聊得专心,没注意到姜雀腰间挂着的一壶千山雪已经被道长偷偷勾走,喝得酣畅淋漓。
眼看已经到了天清宗地界,姜雀正想让道长找个地方降落,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满脸通红的小老头,抱着酒壶呼呼大睡。
而她脚下的云正在渐渐消散。
“卧槽!云要消失了,道长道长你醒醒!”
......
与此同时,那朵巨云下的芙蓉阁,姜拂生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叶陵川不时看一眼天色:“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已经三天了,闻耀也没传消息回来。”
沈别云安慰他:“再等等,说不定出了些波折。”
孟听泉:“等。”
叶陵川没什么耐心,等不到人就开始胡思乱想:“闻耀那傻子不会被姜雀骗了,尸体都给埋了吧。”
沈别云:“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
孟听泉:“扯。”
静坐一旁的无渊淡声安抚众人:“你们很吵。”
众师兄:“......”
很有效地被‘安抚’了。
不一会,青山长老也来看望自己最疼爱的女弟子,进门先拜会仙主,瞧见他额上婚契时愣住了。
“仙主何时成亲了?”
无渊神色淡淡:“昨日。”
青山长老化身尖叫鸡:“这么重要的事你偷摸就给办了?仙主的婚事那可是整个修真界的大事!”
无渊瞥他一眼,青山长老默默降低了音量。
“冒昧问一句,对方是哪个容颜倾城资质上佳的姑娘啊?”
无渊放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下桌面,众师兄脖颈一凉。
叶陵川出声阻拦:“师傅你别问了,那是仙主的私事。”
孟听泉搭腔:“是啊,多冒昧啊。”
青山长老眯眼看向他那几个弟子,没人敢直视青山长老的目光,他当下就清楚:“你们知道?”
沈别云叹气:“师傅你别问了,我们是不会说的。”
还他娘的真知道。
青山正要追问,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阵阵卧槽声。
他懵逼抬头,眼睁睁看着房顶被砸穿,一、二、三......五个黑影砰砰砸了下来。
白虎接住姜雀,飞天马接住闻耀,尘虚道长没人管,抱着酒壶来了个酣畅淋漓的脸刹。
姜雀沉默看着昏迷的尘虚道长,挺好。
是他酒驾应受的报应。
姜雀转头,正正对上皮笑肉不笑的青山道长:“年轻人就是有活力,砸穿屋顶的钱谁赔啊?”
姜雀闻耀齐齐指向昏迷的尘虚道长:“他。”
昏迷的尘虚道长没有提出质疑。
“很好。”青山道长笑着点头,“不过......”
看到姜雀额上的金色契印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不太可能,但我还是多嘴问一句,你这婚契是跟谁结的?”
姜雀歪头看了眼青山长老身后的无渊,又看回青山长老,朝他眨了眨眼睛。
众师兄看天看地看空气。
他们可没说啊,这她自己掉下来的。
青山长老的笑容更僵了:“我不信。”
一个无灵根的外门弟子和仙门最尊耀的仙主。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闻耀这死孩子关键时刻对长老发出致命一击:“是真的,都怪我,误把鸳鸯锁给他们锁上了,他们才不得不成亲。”
看似平静,其实已经疯了的青山长老低声道:“原来如此。”
“哈哈...哈哈哈......”
他跟闻耀静静对视片刻,猝不及防化出本命剑朝闻耀砍去:“我砍死你个逆徒!”
“哎哎!师傅,你冷静!”闻耀迅速躲到离他最近的姜雀身后,跟青山长老展开一场秦王绕柱。
其他三位师兄想过来帮忙,奈何局面太乱,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只好在旁螃蟹踱步。
“修仙界对上古邪器的了解不足万分之一,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差池,你要气死我,你个逆徒!”
青山长老奔放的唾沫花溅了姜雀满脸,姜雀伸手擦了把脸,手刚落下,脸侧就被长老的剑气划了道口子。
见伤了小姑娘的脸,青山长老顿时停了动作:“别怕,我有好药,绝对不留疤啊。”
“师傅。”旁观的沈别云压着声音喊了青山长老一声。
青山长老无差别攻击自己每一个徒弟:“干什么,叫魂呢叫叫叫!”
沈别云苍白着脸指向长老身后的无渊。
长老缓缓回头,只见无渊脸上,和姜雀相同的位置也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
房内落针可闻。
姜雀:“呦吼~”
虎虎啥也不懂,但也跟着凑热闹:“吼吼~”

那傲然拦路的少女正是北川长老新收的亲传弟子,赵揽月。
出身修仙世家,上品火灵根,家世好天赋高又是小师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饶是她公然挑衅滋事,她的三位师兄师姐也站在她身后,给她助威撑腰。
“你就是那个没灵根又恶毒的废物姜雀?”
“沈别云,不是我说你们,就算你们宗门再不行也不能什么垃圾都收啊。”
“她一个废人配跟我们一起听课吗?别脏了武斗台的灵气,影响我们修炼。”
姜雀看了眼身前的剑,还没开口就被四个师兄挤到身后。
最先激情发言的是闻耀:“她就是个蠢货也是我们岚云峰的人,你们不道歉我今天咬也要咬死你们!”
沈别云比较淡定:“你们骂得太脏,直叫我以为你们早上吃了屎。”
叶陵川犀利:“看人下菜的东西,冲废物出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啊。”
孟听泉依然惜字如金:“臭傻叉。”
三个字结束战斗,对方骂友显然被气到,纷纷拔剑以示怒火。
我方师兄也纷纷拔剑以示:来啊,谁怕谁!
赵揽月咬牙,眼神落在沈别云身上:“你们让开,我今天针对的是姜雀,没灵根难道连骨头也是软的不成,只要她能接我一剑,这路我一定让。”
沈别云师兄几个的长相是宗门里最出彩的,赵揽月一直对沈别云有点别样的情愫,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总想出出风头。
他们以前护着姜拂生就算了,姜雀这么个废物凭什么值得他们护。
她今天定要她好看。
姜雀扒拉开身前的师兄们:“你谁啊,你要我接我就接?”
赵揽月一愣,随即挺了挺胸膛:“我乃万明峰北川长老亲传弟子,赵揽月,炼气三层,请赐教。”
她身后师兄煽风点火:“我师妹短短半年便至练气三层,你若没胆接她的剑,跪下求个饶,保证自己不会再踏进万明峰半步,我师妹人美心善,定会饶你不死。”
闻耀张嘴就想冲上去咬人,被姜雀一把拉住,扯到身后。
“既然这样,那我就赐教赐教。”
赵揽月轻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会可别哭着鼻子求饶。”
姜雀拔出眼前的赤炎剑,静静打量半晌:“剑不错,我就收下了。”
说着就打开须弥袋,咻一下把剑扔了进去。
“你干什么?!”赵揽月震惊又懵逼,“我让你赐教,没让你拿我本命剑!”
没了本命剑她怎么修炼?
“我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这事儿。”姜雀说得诚恳。
“别人把礼物扔你脚边的时候,一定要收下,不然会显得很没礼貌。”
众人:“......”
你礼貌吗?
谁TM管这叫礼物啊!
沈别云看着对面几人满脸菜色,心下甚慰,全然忘了自己不久前也是这样痛失鸿蒙扇。
他们两峰向来不和,每次碰上岚云峰总是输,今日终于赢了一次,简直神清气爽。
开山第一仗,姜雀阵营大获全胜,还讹了对方一把本命剑。
她推开身前挡路的赵揽月,回头招呼自己师兄:“走,上台。”
众人昂首挺胸,好不得意。
赵揽月气到面色扭曲,她转头朝着站到武斗台上的几人冷笑道:“听说姜拂生是靠爬床才入了岚云峰,你这个姜雀,又爬了几个人的床啊。”
众师兄瞬间沉了脸色:“你找死。”
赵揽月的师兄师姐拔剑出鞘。
气氛一片紧绷。
有人提醒了一句:“弟子私下斗殴,会被禁修三年。”
赵揽月见沈别云也拔剑,委屈得不行,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废物跟她拔剑呢,当即又气又怒:“怎样?有本事来打我啊,动手啊!”
沈师兄一定不会对她动手的。
下一刻,岚云峰众师兄齐齐出剑。
赵揽月小脸煞白。
不,他们不会真的动手,禁修三年再出来,岚云峰在万明宗面前就别想再翻身。
场面一时僵持。
姜雀拍了拍腰间的须弥袋,扬声道:“大师兄,你博览群书,知不道毁掉本命剑的办法?”
沈别云神色一松:“用天心圣火煅烧七天七夜即可。”
叶陵川接话:“我们长老那正好有块圣火石。”
闻耀立即御剑:“我这就去拿。”
赵揽月脸色铁青,几步冲上台阶,伸手去抢姜雀腰间的芥子袋:“拿来!”
正要够到时,头上发髻被人握住,她抬头,看见满脸笑容的姜雀:“你飞过吗?”
赵揽月:“......啥?”
正准备走的闻耀动作一顿,想起姜雀在松林里单手抡巨松的风姿,当即朝众师兄喊道:“都散开,给姜雀腾场子。”
众师兄不明但退,并很有默契地控制住了赵揽月的师兄师姐。
赵揽月无端觉得颈后发凉,咽了口唾沫:“你...你要干什么?”
姜雀眨眨眼:“你猜。”
话落,人飞出。
她像飞回旋镖一样将赵揽月扔向天际,空中一阵啊啊啊啊啊啊!
不久,‘回旋月’飞回来了,姜雀准确无误地抓住发髻甩了出去:“再来一次!”
你的小飞月来喽。
空中传来赵揽月的尖叫:“我恐高啊!呕!”
围观群众风中凌乱。
岚云峰四位师兄拍手竖起大拇指:“妙啊。”
再次被揪住发髻的时候,赵揽月脸色苍白,语气颤抖:“对不起我错了。”
姜雀:“不好意思没消气。”
“咻!”
天空传来五个字,呕呕呕呕呕!
赵揽月边飞边吐,一飞成名。
那天之后,赵揽月在宗门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赵、飞、吐。
而姜雀则被众人私下亲切地称为:修真界第一莽夫。
浑身瘫软的赵揽月被扔到地上,姜雀蹲身拍拍她的脸。
“我的名声想必你也听说过,我这人心眼不好,再让我听到你往姑娘家身上泼脏水,我捣烂你的舌头!”
刚清醒的赵揽月两眼一翻,彻底厥了过去。
“都在吵什么?”一道威严身影落在武斗台中央。
北川长老的视线落在自己爱徒身上,语气沉冷:“这是怎么回事?”
众师兄挡在姜雀身前:“赵师妹不知为何晕倒了。”
北川环视过众弟子,人人都逃避视线,却无人出声反对。
北川冷声道:“拿存影玉来。”
赵揽月的师姐叶苓拿出存影玉递给自家师傅,轻蔑又得意地看过岚云峰众人。
北川看完存影玉,倒是没偏颇:“你们挑衅在先,且姜雀之为不算斗殴。”
“只是赤炎是揽月的本命剑,还请归还。”
姜雀从善如流:“待她醒来给我认真道个歉我自会还她。”
北川负手而立:“如此甚好。”
“不过。”他眯眸看向姜雀,“我不清楚青山为何会收你,但我不教废物。”
“没人能坏我的规矩。”
北川陡然变脸,刹那放出金丹期的威压,将姜雀压跪在地。
“姜雀小徒,请离开武斗台。”

闻耀缩了缩脖子,觉得脖颈很凉。
沈别云是几人中比较有发言权的,他从须弥袋中拿出颗三生石跪在无渊面前。
“仙主,您的安危关乎天下,还是尽快结契为好。”
二师兄和三师兄也一起跪下:“求仙主结契。”
还敢跪求。
无渊垂着眼,侧颜冷峻,周身寒气四溢:“看来你们的脑袋都很结实。”
四人齐齐一抖,不由自主捂住了脖颈。
仙主最爱拧人脑袋,一下一个,一下一个,跟收庄稼似的。
见过即成阴影。
沈别云手中的三生石有些举不动了,手心突然一轻,他抬头,看到背对着他站在无渊面前的姜雀。
喂喂喂,跪下啊,直视仙主很没有礼貌。
姜雀没有跪人的意识,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三生石上,金光一闪,血便渗入石中,她将石头递给无渊。
“成个亲而已,又不是不能离。”
结契后,只要三年无所出,三生石的捆绑就会失效,夫妻二人就可自行解契。
再说了,说不定她找不回尘虚道长,三天后就会死。
“你这么犹豫,怎么,怕爱上我?”姜雀铤而走险,冒险一搏。
无渊抬眸看向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眼神却幽深如寒潭。
仿佛顷刻就能将她拖下溺毙。
姜雀心尖一抖,握着三生石的手紧了紧。
“你倒是敢想。”无渊眸中泛过冷色。
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就算成亲,这个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姜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拂生。
起码现在,这个人,还不能死。
无渊收回视线,指尖点上三生石,落下一滴血。
三生石爆发出金光,萦绕在二人身侧,发丝勾缠,分不出彼此。
片刻后,淡淡碎芒尽数涌进二人额间。
翻飞的衣摆缓缓垂落,二人额间落下相同的金色契印。
婚契已成。
无渊起身,高大身影笼罩着她:“姜姑娘,话少的人活得会久一些。”
姜雀知道他在点她。
不就是怕她借着他的身份狐假虎威,胡作非为,为虎作伥嘛。
她懂的。
“放心,这件事除了我们几人不会再有人知道。”
一阵寒风掠过,无渊已消失无踪。
师兄四人长出一口气,同时擦了把额间冷汗,闻耀吓得最狠,捂着心脏缓了半天。
姜雀一颗心也落回胸腔,耸了耸肩,转身就走。
她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哎。”沈别云出声留人,朝她伸手,“鸿蒙扇给我。”
以为姜雀会双手奉还,结果她愕然瞪大双眼:“你扔掉的东西还能要回去?”
她把扇子往怀中紧了紧,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
沈别云:“......”
温润音色竟有些劈叉:“我什么时候扔了,这是法器,法器就是那样用的。”
姜雀把扇子别上后腰:“不管,你扔了,我拿了,就是我的了。”
很吊很有理。
沈别云嘴角抽搐几下,看着面不改色的姜雀,陷入沉默。
她以前只是恶毒,现在怎么还不要脸了呢?
他记得她挺要面子一人,处处跟拂生比,明明处处不如,却处处逞强,最怕丢人。
姜雀大摇大摆走出刑堂。
原主要脸,但她不要啊。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她没有灵根,宗门外面又是妖兽,又是各路散修,危险重重。
有个护身的东西飞到了眼前,不拿才是傻叉。
脸色扭曲的几人沉默目送姜雀离开,叶陵川踹了脚闻耀:“跟上,别让她跑了。”
沈别云多吩咐了一句:“最重要看紧她,别让她借仙主的名义作恶。”
经过先前的乌龙,闻耀再也不敢整幺蛾子。
乖乖点头,跟上了姜雀。
沈别云目送二人远去,回头瞥了眼地上断剑,和两位师弟面面相觑。
就...不知道怎么说,一个本来要死的人,断了叶陵川的剑、拿了他的鸿蒙扇、还跟仙主成了个亲......
简直离谱。
姜雀要回弟子居收拾行囊,但不知道咋走,随机瞄了一个外门弟子,跟在她身后。
一边走一边琢磨,天清宗在最南,尘虚道长却在最北的翠溪镇。
单靠腿,她三天根本不可能走个来回。
需要一个坐骑。
脑中念头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你自己找个坐骑,我可不会载你。”
姜雀回头,看到正用鼻孔看她的闻耀。
“丑人不能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切。”
原主不丑好吗?只是每天想着怎么坑女主,没心思吃饭,给饿干巴了而已。
毕竟是亲姐妹,姜雀再差也丑不到哪儿去。
“没礼貌又不绅士,怪不得是姜拂生最不喜欢的那个,还鸳~鸯~锁~,小心她清醒后就不要你喽!”
姜雀专戳他肺管子,阴阳怪气得十分到位。
正在嘻嘻的闻耀瞬间不嘻嘻,被姜雀气得双手直颤:“你、你......”
仙门里的人都很有素质,别说脏话了,骂人的话都没说过几句,闻耀指着姜雀‘你’了半天,憋出句:“我再跟你说话我就是狗!”
就这?
不是吧。
确诊了,闻耀语言攻击力为零。
姜雀摆摆手,转身追上先前那姑娘,走向弟子居。
身后传来闻耀的嘶吼:“我绝不让你坐我的飞天马!”
姜雀反手比了个中指。
闻耀:“......草。”
虽然看不懂什么意思,但就是感觉她骂得很脏。
快到弟子居门口时,姜雀跟着的那姑娘突然慌慌张张往回跑,嘴里还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姜雀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只见弟子居门口赫然卧着一只三人高的白虎。
皮毛在光下散发着顺滑光泽,正探头往弟子居里张望,像在觅食。
姜雀瞥见那双紫色虎瞳。
这不是无渊那难养的紫睛白虎兽吗?
它是四大神兽之一。
这里居住的都是练气期的外门弟子,连普通妖兽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这只神兽。
怪不得那姑娘刚才要跑,姜雀也准备离开,她只是个小废物,不想找死。
刚走了一步,弟子居的围墙里突然飞出一柄剑,狠狠砸偏了白虎的头:“滚开!”
白虎紫眸正对上准备离开的姜雀,发出微怒的低吟。
它定定看了姜雀片刻,也许是她的长相合它胃口,也许是她衣服的颜色讨它喜欢。
总之,那白虎离开弟子居,迈开爪子朝姜雀走了过来,长满倒刺的舌头舔过尖牙,发出阵阵虎吟。
姜雀头皮瞬间炸开,卧槽槽!
它想吃她!
姜雀撒腿就跑,白虎慢悠悠地追。
弟子居里本来瑟瑟发抖的众人全趴在墙上围观。
“哎!是姜雀,她也太讲义气了,居然以身诱虎救我们。”
“是啊,她平常虽然坏了点,但也只针对姜拂生,从来不针对我们。”
“但是她连灵根都没有,这不是死定了吗?”
“太感动了,是我们对她有偏见,姜雀放心去吧,我一定给你买块好墓地。”
正好跑过弟子居的姜雀:“......”
虽然这误会有点大,但能别光顾着感动,倒是出来救救她啊喂!
“姜雀小心!”
不知谁惊呼了一声,姜雀没有停步没有回头,猛地加速往前跑,但还是被遮天蔽日的虎爪照头拍下。
姜雀喷出一口老血。
妈的。
院内众人不忍看姜雀被吃,纷纷捂眼,有胆小的甚至呜呜哭了起来。
白虎甩着尾巴看姜雀,这‘小老鼠’不够她塞牙缝的。
血盆大口的虎嘴缓缓靠近,正准备一口吞了这‘小老鼠’,左下方的虎齿突然被人握住。
白虎一怔,看见满脸是血的人突然对着它眼冒绿光,咧嘴笑得像反派。
“宝贝,问你个事,你能骑吗?”

朦朦胧胧感觉到身边有人,姜拂生沙哑着叫了声:“别云师兄。”
没人理会。
怎么回事?明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她又换了个人喊:“陵川师兄...”
“听泉......”
“闻耀......”
依然无人回答,姜拂生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叫了声:“无渊哥哥。”
无渊听到了,但他转过头的时候,姜拂生已经重又昏死过去。
意识彻底消失前,姜拂生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大字:
这帮狗屎。
门边,姜雀把另一壶千山雪也递给道长。
分别前,道长终于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的青山长老一句准话:“只要解了碧血草之毒,其余不必担心。”
青山长老右手砸进左掌心,妥了。
尘虚道长腾云离开,姜雀双手捂在唇边大喊:“不许酒驾!”
道长的云微微一抖,中气十足地传来一声:“少管我!”
姜雀撇撇嘴,这老头真叛逆,转过头就对上青山长老满脸褶子的笑脸:“丫头,来当我的亲传弟子吧,你的师兄们会保护好你,也会帮你进秘境找解毒的药材。”
众师兄虎躯一震,姜雀要当他们小师妹?!
他们已经有拂生了,小师妹有一个就够了。
况且他们对姜雀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众师兄头摇到一半,在青山长老的死亡凝视下又齐齐顿住,硬是点不下这个头。
姜雀善解人意道:“算了长老,药材我会自己寻,而且我不想当亲传。”
长老正要再劝,冷不丁听见姜雀说:“我想当长老。”
别问,问就是搏一搏,弟子变长老。
就算不成,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啊这......”一句话给长老干不会了。
众师兄:“噗!”
好啊好啊,风水轮流转,不能只有他们被姜雀创。
青山长老擦了擦头上吓出的汗:“进秘境需要练气七层才可,各宗门长老的任免也要得仙主应允才行。”
被冷落许久的无渊终于再次成为众人视线的中心。
他微微抬眸,视线淡淡落在姜雀身上:“修为至金丹才有资格竞选长老。”
青山长老急忙接过话茬:“是这样的,所以在此期间你不如先以我亲传弟子的身份在宗门学习,等到了炼气七层就可进秘境寻药,到了金丹就可竞选长老。”
长老也是在睁眼瞎说,他们要能把一个没灵根的人教到炼气七层,算他们牛逼。
当初让她入门完全是耐不住姜拂生的请求。
如今又实在是她的安危关乎仙主生死,不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他不放心。
姜雀垂眸深思,长老说得有道理,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增长修为,进秘境寻药解毒。不过,“我要是留下学习,每月给我多少钱?”
叶陵川不敢置信,愕然道:“你还要钱?”
她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领旨谢恩吗?
姜雀义正言辞:“那可不,学习多辛苦啊,又废身体又废脑子的,最要命的是还得早起,没有钱来安慰怎么行。”
在场诸位没人听过这种论调,仙门弟子哪个不是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甚至花钱学。
就她,倒管人要钱。
叶陵川正要再辩,青山长老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给给给,每月三块上品灵石如何?”
姜雀眼睛一亮:“成交。”
众师兄秒变柠檬精:讨厌每一个抱对大腿的人。
青山长老却是解了心头大患:“那你快去收拾收拾搬来岚云峰,下午就跟他们去上剑法课。”
“好。”姜雀果断答应下来,抬步走到无渊面前朝他伸出手做握手状,“感谢你,我的大腿。”
无渊抬眸,冷光漫过双眸,唇角却勾出一抹浅淡笑意。
围观的众师兄倒抽一口冷气,不好,仙主又想拧人脑袋了。
闻耀大步过去,一把板过姜雀肩膀,带着她朝外走去,边走边跟她咬耳朵:“这么虎呢你,手不想要了!”
说到虎,姜雀扭头喊道:“虎虎,咱们走。”
白虎刚走两步,背后传来无渊冷漠的声音。
“回来。”
姜雀脚步微顿,虎虎却咬着她衣袖将人连扯带拉地往外拽。
无渊:“......”
这虎算是白养了。
姜雀走后,长老打发走几位弟子,看着无渊面色凝重。
“此事,仙主打算怎么办?”
无渊淡声道:“不怎么办。”
死便死了,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
“这怎么成!”青山长老急得跳脚,“你若出个好歹修真界的天就要塌了,届时魔界入侵,那就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啊,我一定会寻到解开鸳鸯锁的方法,仙主你......”
“好了。”无渊抬手制止,“不必太担心,她没那么容易死。”
青山不解:“仙主何出此言?”
无渊摩挲着指尖:“再查查她的灵根。”
长老俯首领命:“是。”
弟子居。
流言比姜雀先传回这里。
“听说了吗,姜雀要搬到岚云峰去,跟亲传弟子同住。”
“什么,姜雀成了亲传弟子!”
弟子居众人集体沉默,如果他们是有实力能攀一攀亲传弟子的内门,他们说不定会嫉妒挥发发疯,但他们是永远不可能成为亲传的外门。
况且姜雀还救过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时,弟子居只有此起彼伏的卧槽声。
天清宗共有四大主峰,分别是柏清峰、广平峰、岚云峰、以及万明峰,住着各位长老和亲传弟子。
每座峰都有三位长老主守,青山长老正是岚云峰的峰主。
四大主峰下有十二小峰,住着内门弟子,并遍布灵田以及灵兽谷。
十二小峰下又有三十四垣,住着外门弟子及杂役。
越往上住得人越少,灵气越浓郁,身份也越尊贵。
姜雀住的弟子居就在三十四垣之一的清风垣,灵气匮乏,人数众多,资源极其紧张。
从清风垣到岚云峰不仅是地理位置上的跨越,更是身份的阶级跨越。
往后再见,他们都得给姜雀行礼了。
姜雀东西很快收好,就是一路上被众人的目光看得发毛,还拦住了无数个企图给他行礼的同门。
出门前,姜雀拿出之前缴获的金钟罩,罩子化成金色的阵很快笼住整个弟子居。
“给你们留个东西,免得以后又被别的神兽当食物。”
众弟子齐齐瘪嘴忍泪,外门弟子向来是最不受关注的,难为姜雀还念着他们。
走到门边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喊出声:“姜雀放心飞,外门弟子永相随!”
姜雀朝他们挥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门外等着接姜雀的沈别云看直了眼,他还以为姜雀会被这些弟子嫉妒围殴嘲讽,这么和平的弟子氛围他还是头一次见。
难道外门弟子眼中的姜雀和他们认识的不一样?
“走吧。”姜雀歪歪斜斜地挎着包袱,在他面前站定。
沈别云盯着她的包袱欲言又止,姜雀坦率直言:“这里头没钱。”
沈别云无言,沉默地把她的包袱上的土拍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捏了个净尘诀给姜雀洗了把脸。
看着面前干净清爽的小豆芽菜,沈别云勾起唇角。
终于舒服了。
清爽小豆芽抱拳道谢:“多谢大师兄。”
沈别云温润眸底闪过抹异色,她真的不一样了。
松弛坦然。
和以前的姜雀判若两人。
“下午的课快开始了,负责授课的北川长老最忌迟到,我直接带你去上课的万明峰。”沈别云压下心底疑虑,扔出长剑。
姜雀没有异议:“行。”
她把白虎收进须弥袋中,踏上沈别云的剑。
上剑法课的地方是万明峰的武斗台。
突出的巨大石台上,四根盘龙柱直入云霄。
武斗台中央,各峰的亲传弟子早已就位,只剩沈别云和姜雀。
斗台有十层阶梯,姜雀迈上第一阶时,一柄长剑凌空而来,擦着她脚尖铮然插进地面拦住去路。
剑柄上,火红剑穗炽烈张扬。
姜雀抬头,对上一双居高临下的眼:“要进武斗台,先问过本小姐的赤炎剑!”

姜雀:“哦。”
“不跳不行?”
闻耀被问得一愣:“好像......也不是不行。”
只是长老们就是这么教的,修仙界所有人的都是这么干的,从没有人想过这个问题。
剑诀只是为了引灵入剑,他直接把灵力灌进去应该也是一样的。
闻耀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在长脑子。
“真的行吗?”
姜雀指着远处刚从树下爬出来的三个散修。
“这不正好三个小白鼠?”
“上!”
三个灰头土脸的散修:“......”
是人吗?
闻耀犹豫片刻,怂道:“但三个人我有点应付不来。”
姜雀重新抡起巨松,转了转脖颈:“你只管瞄准一个打,其他两个交给我。”
因为姜雀方才没有丢下他一个人逃跑,还仗义相救,本就没什么心眼子的闻耀这会儿对她莫名信任,十分郑重地点头道:“好。”
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最右边的散修迅速捏起剑诀,手势刚耍了两下,闻耀的剑光已至眼前。
剑如游龙,顷刻逼至那散修咽喉,散修仓皇后退,剑尖却已划破咽喉,带出成串血珠。
“大哥!”其余二人想上前帮忙,眼前却覆下阴影,伴着一声清亮女声:“亲,看这里。”
两人闻声抬眼,尖叫声还没出口就被再次砸进地。
两人颤颤巍巍站起,迎头又是一棒。
姜雀抡着树,紧紧盯着两人,谁冒头就打谁。
简直不亦乐乎。
已经结束战斗的闻耀木着脸看向兴奋不已的姜雀,有些庆幸自己现在不是她的敌人。
别说,她抡树砸人的风姿跟仙主还有点夫妻相。
被闻耀绑住的散修大哥看着被当成地鼠的两位兄弟,嘴唇颤抖:“二弟、三弟。”
妈的,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这哪是女修啊,根本就是莽夫!
一个豆芽菜能抡起巨松,一个剑修不念剑诀。
都他妈不讲武德。
终于,姜雀玩够了,笑得甜甜的:“那么,晚安喽两位。”
“轰!”
一声巨响,世界彻底安静,两个‘地鼠’在晕过去之前甚至感到解脱。
姜雀丢下巨松,走到白虎跟前,徒手撕开了捆兽网。
正准备拿剑砍网的闻耀默默收剑回鞘。
等回到宗门,他一定要拉着姜雀再测一次灵根,她要真是个没灵根的废物,他就不姓闻!
白虎是神兽,不仅能自如变化大小,自愈能力也十分强悍,出了捆兽网,伤口便在灵力作用下缓缓愈合。
姜雀松了一口气,扭头把那三个散修身上的须弥袋给缴了。
闻耀大惊:“你干什么!”
姜雀也大惊:“你喊什么!”
闻耀义正言辞:“我们是名门正派,天下第一宗,身为天下表率你怎么能抢战败者的东西呢?”
姜雀没跟他掰扯那些有的没的,只温声细语地给他洗脑,啊不,教诲:“这怎么能叫抢呢?这只是交换。”
“我们本可以杀了他们,但我们没有,我们只是打败他们,用须弥袋里的宝贝换他们一条命是不是很划算?”
闻耀被忽悠瘸了,思去想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姜雀已经打开须弥袋,被金闪闪的光闪瞎了眼:“哇!”
她把袋子凑到闻耀面前:“你快看看都是些什么,我不认识。”
闻耀一看:“聚灵丸、金钟罩、哎,竟还有个一品灵器,紫金护心甲。”
他伸手拿出护心甲,露出在下面藏着的两瓶酒,玉瓶为身,瓶口覆雪。
姜雀眸光骤亮:“千山雪。”
她将酒拿出来,对着远处没有昏迷的散修大哥竖了个大拇指:“大哥厉害的嘞。”
散修大哥:“......”
他奶奶的,到底谁抢谁啊?!
呜呜呜。
姜雀将须弥袋里的东西平分,扔给闻耀一袋,闻耀捧着袋子,眼神迷离,这就是恶女的生活吗?
好爽嗷。
分完战利品的两人重新启程,姜雀让白虎变成猫咪大小,把它稳稳抱在怀中,让虎虎好好休息休息。
虽然它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看着还是有几分虚弱。
反正也快到达目的地,走几步就是。
在他们身后,无渊的身影缓缓浮现在虚空。
他的目光遥遥落在姜雀身上,眸光晦暗不明。
无渊跟了她一路,想不明白。
为什么自己的白虎神兽被她养得跟忠犬似的?
黏人又听话。
察觉到他气息的白虎趴在姜雀肩头望他一眼,很轻地吼出一声。
无渊挑眉。
竟还赶他走,个没良心的。
确定了白曜跟着姜雀不会出什么事,无渊转身回了天清宗。
得找机会重新测一次姜雀的灵根。
她的身体不对劲。
松原之外,一大片碧青的,没有结冰的湖泊,湖泊对面的山崖下有座茅草屋。
“到了。”姜雀看着茅屋,语气轻快。
闻耀四处看了看:“道长在哪儿呢?我咋没看到人影。”
姜雀用下巴指了下对面:“在那边的茅草屋里冬眠呢。”
“你不过去?”闻耀问。
姜雀摇头:“不过去。”
闻耀纳闷:“不过去怎么请人?”
姜雀拍了拍腰上的须弥袋:“当然是让他自己过来。”
她拿出一壶千山雪,扒开酒塞,酒香瞬间涌了出来,饶是不喝酒的姜雀也觉得有些馋。
浓烈酒香丝丝缕缕越过湖面,飘到茅草屋的冰棺里,飘到一个小老头的鼻尖。
正在沉睡中的老头鼻尖耸动,整个人都被勾得坐起身来,‘砰’一声撞在冰棺上,彻底清醒。
“哎呦。”尘虚道长捂着头一脚踹开冰棺:“千山雪!”
他追着酒香几乎瞬间便到了湖对面,快到掠出残影。
毫无防备的姜雀被吓得手一抖,酒洒了一大半,尘虚道长心疼得胡子都绷紧了:“哎哎哎,丫头小心点。”
姜雀看了眼对方的装束,紫袍、山羊胡、桃花木钗。
是尘虚道长没错了,眼看道长整个人都凑到了酒瓶上,姜雀拿着酒壶后退一步:“这位老先生,您是?”
道长拎开自己眼前的头发:“尘虚道长,小女娃,听过没?”
姜雀抱着酒壶:“谁啊?没听过。”
站在一旁的闻耀:“......”
又一个即将被姜雀忽悠瘸的。
老头有些意外,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哎,你不认识?”
“不认识。”
老头挠头,不应该啊,他虽然退隐多年,但江湖上应该还有他的传说才是。
算了不重要,酒才是要紧事。
老头笑出满脸褶子:“小女娃,你这酒卖给老朽可好啊?”
姜雀把酒抱得更紧,动作间又洒出几滴:“这可是千山雪,万金不换的,再说我们也不缺钱。”
道长看着洒出的酒,心疼得直皱眉:“好好好,不卖不卖,那你要如何才肯给老朽啊?”

膝盖狠狠磕在武斗台上,姜雀以手撑地,让自己不至于趴在地上。
威压寸寸压下,她的手臂开始发抖。
几位师兄也在竭力抵抗,腾不出手来助她。
武斗台上,只有她一人跪着。
他奶奶的,人菜被人欺。
围观众人窃窃私语:
“岚云峰这下可是踢到铁板了,谁不知道北川长老最不喜欢丢面,欺负他徒弟跟打他脸有什么区别。”
“是啊,嘴里说不怪,这不是在给他弟子讨公道吗。”
“不过姜雀一个没灵根的废物,她能学下什么,北川长老要她走倒也情有可原。”
北川负手而立,垂眼瞧着姜雀脸上的冷汗颗颗砸落,脖间青筋毕现。
一个废物竟想抵抗他的威压,可笑。
是个硬骨头,可惜,没有硬实力。
上课时间已到,不能再跟她耗了,北川正欲挥袖将人击飞至武斗台下,那瘦弱的丫头却猝然抬起了头。
“废物?”她任凭汗水流进眼中,撑在地上的手未动分毫,“长老凭何这么说?”
北川轻蔑垂眼:“一个没灵根的人,不是废物是什么?”
“若我有呢?”姜雀反问。
北川只觉她在强词狡辩,干脆撤去威压,拿出测灵石:“既如此,那便再来测一测。”
反正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叶苓轻嗤一声:“从没听过测灵石还会出错,再测也不过是当众再丢一次脸,真是自取其辱。”
姜雀撑身站起,走向测灵石,腰上金铃发出淡淡光芒。
起初,并没人对测试结果感到好奇,大家都懒懒散散地站着,悄声埋怨被耽误了上课时间。
直到测灵石绽放出刺目的华光。
本散乱站着的众人倏然站直,尽数围了过去。
“什么情况,测灵石不会真的测错了吧?!”
“这光,可别还是个上品灵根。”
“走走走,去看看。”
叶苓的笑容僵在脸上,北山长老的脸也被着华光映得精彩纷呈。
那团光芒终于停止变化,逐渐凝聚成一片极亮的金芒。
四周一片寂静,闻耀激动得撞了下姜雀的肩膀:“可以啊你,极品金灵根!亲传弟子里一共也只有两个极品灵根,你是第三个。”
周围弟子也愕然瞪大双眼,见证了废物变天才的历史一刻。
竟是比上品灵根还要高阶的极品灵根。
整个修真界也不超过二十人。
众人有惊讶、有嫉妒、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唏嘘。
“测灵石还真测错了,把一个极品灵根埋没了这么久。”
叶苓听着周围的声音,小心看了自家师傅一眼,金灵根是最适合修剑的灵根,北川长老一直想要个极品金灵根当亲传弟子传承衣钵,却一直未能如愿。
姜雀朝北川扬了扬眉:“长老,怎么说?”
四位师兄站在她身后,抱剑环胸,与有荣焉:“长老,怎么说?”
北川面色阴沉,看着眼前誓要讨个说法的五人,脸沉得像块臭抹布:“什么怎么说,难道你们还想要我下跪道歉不成?”
几位师兄沉默了,北川虽然做得不对,但毕竟是师长。
他们还在犹豫,姜雀已经欣然让开场地,指着面前一块空地:“正有此意,长老请。”
众师兄纷纷侧目,她是真敢啊。
“姜雀,你别欺人太甚!”叶苓冲出来剑指姜雀。
她出剑瞬间,一片树叶破空而来,携凌厉攻势割破她持剑的手腕,叶苓没有防备,吃痛松手,长剑脱手飞出:“谁偷袭我!”
“几日不见,万明峰的教养真让我刮目相看。”青山长老的身影缓缓浮现在半空。
姜雀是仙主夫人的身份暂时不能暴露,她又是个没灵根的,青山怕她被北川这货欺负,这才特地赶来,不想还真让他撞个正着。
他落在姜雀面前,将人上下看了个遍,很好,干干净净,没受伤。
视线一瞥,看到旁边散发着金光的测灵石,青山眸光乍亮,几步跑过去,双手捧起测灵石,语气很是激动:“极品灵根!谁?”
不会是北川背着他收了个好徒儿吧?
这家伙仗着修为比他高些,比他有钱,弟子比他的好,每年宗门小比上都压岚云峰一头,回回见面都居高临下用鼻孔看人。
这要是再给他收个极品灵根的弟子,那还不得上天?!
青山长老越想越气,胡子都翘了。
闻耀戳了戳他,青山长老没好气:“干嘛?”
闻耀指向旁边的姜雀:“是她。”
青山长老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了?”
“是她!”青山扔了测灵石,立刻化身马喽围着姜雀转了三圈,“当真?”
他青山还有这好命?!
不待姜雀回应,他兴冲冲拿出一块测灵石:“来来来,再测一次让为师看看。”
片刻后,青山长老抱着那块闪着金光的测灵石笑得合不拢嘴。
扭头看见满脸阴沉的北川,青山长老更高兴了。
死对头的臭脸,青山的荣耀。
他整了整衣服,踱到北川长老面前:“哎呦北川啊,你这么多年最想要极品金灵根弟子,真是对不住喽。”
“命里有时终须有,有些东西啊强求不来,你也看开点啊。”
“都是命。”
北川冷哼一声不想理会他,偏眸看向姜雀:“既如此你便跟着我好好学吧。”
姜雀轻笑:“北川长老的本事我已尽数学会,这课就不必听了。”
众人听得纳闷,她还没学就尽数会了?
北川也眉头紧拧:“什么本事?”
姜雀脚尖点了点地面:“以势压人,仗势欺人,拜高踩低。”
摆明了在点他方才用威压逼她。
一句话说得北川彻底黑了脸:“我便欺你又如何,修真界实力为尊,弱,便是罪。”
“不如何。”姜雀仰首看他,“只是想请长老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北川今日的脸面真是被人反复按在地上摩擦,一个都还没引气入体的新瓜蛋子竟敢公然挑衅他。
他愤然甩袖:“目无尊长口无遮拦,你们岚云峰这几尊大佛我是教不了,另请高明吧!”
青山长老也不受他的气:“早知道你没本事,你就算想教我还怕你误了我徒儿的修为。”
“你!”北川本就因为极品金灵根不痛快,又被死对头这一通阴阳怪气,当即气血翻涌,正欲痛骂一番,青山却没鸟他。
带着徒儿们径直离去:“徒儿们,咱们走,为师给你们找个最厉害的老师,他北川就是个弟弟。”
师兄妹五人乖乖跟在青山身后,昂首挺胸下了武斗台,走到一半,默契地同时回头,对着北川声色并茂:“就是个弟弟~”
北川给气够呛,也顾不得长老威仪,朝着那帮不做人的东西吼道:“岚云峰,我万明峰跟你们水火不容!”
岚云峰众人:“呵呵。”
......
众弟子拼死拦住了要砍人的北川长老。
路上。
青山长老拿出块六面玉佩递给姜雀,玉体白而透,触手温润:“这是星玉,拿着,记得滴血契约。”
凡仙门子弟开始修炼,都会有块星玉,星玉六面象征六道。
剑道、符道、丹道、阵道、圣医道以及万音道。
每入一道,对应的玉面就会被点亮,随着此道精深,颜色会逐渐加深,由淡青逐渐加深为绿、黄、红、紫。
星玉虽有六面,但几乎从没人能全部点亮。
多数人最多只能点亮两面,点亮三面及以上的人都非常少。
青山长老腰间星玉也只点亮了三面,其中只有阵道那面接近紫色,剑道和符道都是淡淡的红色。
姜雀把星玉挂在腰间,滴血结契,听见闻耀和青山长老在交谈,语气颇有些烦闷。
“师傅,你不是说修为高的人不一定能教好弟子,北川长老虽然脾气臭但教学还算可以吗?我们这上哪再找个剑法老师啊。”
青山长老根本顾不得搭理他,碰见一个人就拉住硬聊,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会说一句:“什么,你也知道姜雀是极品金灵根啊!”
对方:“......”
众人任由他炫耀一路,然后被他带到了芙蓉阁。
参天的红枫树下,无渊放下手中古籍,抬眸看向眼前笑出满脸褶子的青山长老,以及他身后五位面无表情的弟子。
目光淡淡掠过姜雀额间契印,落在青山长老身上:“何事?”

姜雀没想到无渊这么杀伐果决,半点争取的机会也不给她。
大师兄沈别云的鸿蒙扇携雷霆之势朝她杀来时,她已经开始走马灯了。
画面都很熟悉。
毕竟不久前刚走过一次。
下意识的,她伸手抓住了鸿蒙扇,扇身所带的水色灵气割伤她的手指,鲜血蜿蜒而下,砸在地板上。
但她确实抓住了距她咽喉一寸的扇子。
四人再度石化,无渊微微敛眉。
师兄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疑惑。
她真的是废物吗?那可是鸿蒙扇,能把金丹初期的修士打到半残的鸿蒙扇。
她伸手就给抓住了。
就这么...伸手......就给抓住了?!
沈别云悠悠看了眼鸿蒙扇,莫名松了一口气,没断就好,这可是他最宝贝的法器,拂生最喜欢他用鸿蒙扇时的风姿。
姜雀无心注意众人间的猫腻,只抬头看向无渊。
“你是能找到,但天下之大,你纵然厉害,可要在芸芸众生找一个人,所耗费的时间定不会太短。”
“找一月、半年、还是十年。”
“你一直找不到就让姜拂生一直瞎着吗?”
她说完,和无渊安静对视,她赌他们舍不得。
姜拂生破个手指他们都心疼的不得了,又怎舍得让她瞎那么久。
无渊只垂眸看着她,没有表情,没有情绪。
姜雀心里越来越没底。
“我觉得。”突然响起一声清朗的少年音,四师兄闻耀弱弱插话,“她说得有道理,让拂生瞎这么久,日子该多难熬。”
姜雀有些感动,果然世界不能没有恋爱脑。
“不如让她试试,反正只是三天,到时候带不回来人再杀她也不迟。”
姜雀:“......”
错付了。
众人都看着无渊等他决断。
半晌,他从姜雀身上收回视线,神色疏懒地走到一旁坐下,冷白下颌微动:“允。”
姜雀这才松了一口气,像卸下块巨石一样开始大口呼吸。
终于活了。
无论为姜拂生还是为自己,她都必须找到尘虚道长。
碧血草对姜拂生来说是良药,因为她本身就中了毒,要以毒攻毒。
但对姜雀来说却是致命的剧毒,吃了碧血草,她活不过一年。
除非能解毒,但她并不知道怎么解,原书也没提过。
几个狗男主只知道那药能救姜拂生,更不知道什么解毒的办法。
唯有尘虚道长或许可解。
她撑身从地上站起,抹去唇上血痕,朝外走去。
“等等。”闻耀拦住她,看向众师兄弟,“万一她跑了怎么办,得找个人看住她。”
他边说边从须弥袋里拿出个手铐一样的东西,两个环之间不是锁链,而是细细的赤红的线。
“我这有个法器,两人铐在一起,无论多远,都能把另一个人拉回来。”
“把这个给她铐上,随便她去哪,只要我们在天清宗,她就跑不了。”
闻耀握住其中一个环朝姜雀扔去,啪嗒扣在她腕上。
接着将另一个抛给叶陵川:“你来?”
叶陵川拋回去:“不敢跟她铐一起,怕变恶毒。”
闻耀又抛给沈别云:“我不能靠近丑人。”
沈别云抛给老三:“我对废物过敏。”
老三孟听泉:“呃...我接受不了。”
姜雀气笑了。
她站在不远处,慢而坚定地朝他们竖起一根中指。
真放屁还得看他们的嘴。
真他娘竹笋他妈给竹笋开门,笋到家了。
手铐在他们几人之间一顿乱抛。
闻耀第四次接到手铐时彻底抓狂,奋力一甩,手铐越过四人,正正落在静坐在一旁的无渊身上。
他双臂随意地搭在玉椅的扶手上,手铐啪嗒一声锁死。
满室寂静。
无渊微微眯眼,那手铐却已红光一闪,化成一道红线烙在他冷白手腕上。
与此同时,姜雀腕上也生出一道红线。
“啊!!!”
看见此情形的闻耀突然发出尖锐爆鸣。
“我拿错了,这、这是......”
无渊抬眸看他,眼尾凌厉。
闻耀砰得跪在地上,嘴唇颤抖:“这、这是鸳鸯锁。”
姜雀一怔,众人也纷纷变了脸色。
鸳鸯锁是邪器。
被鸳鸯锁锁住的两人,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达成婚姻契约,否则会双双爆体而亡。
这东西,在故事后期被占有欲爆棚的闻耀用在了姜拂生身上。
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她身上。
她看了眼手上红痕,真造孽。
叶陵川狠狠踹了闻耀一脚:“你脑子有坑啊,这是邪器,你留它干什么?”
闻耀闷声道:“本想给我跟拂生用的,但没舍得用她身上,没想到.....”
没想到用他俩身上了。
沈别云还比较淡定,温声问:“可有法解?”
闻耀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有我也不知道啊,这可是上古遗留下来的东西。”
“藏书阁的经书中也只记载了两句,一句写它长什么样,一句写它有什么用,没了。”
刑堂再次陷入寂静。
姜雀和无渊隔着众人对视了一眼,视线轻轻一撞,又各自移开。
双方眼神都很淡。
姜雀已经麻了,刚劫后余生,又来。
原书中,这位仙主直到死前都是孤身一人。
他对姜拂生都没有起过成亲的念头。
何况是对她。
无渊死不死无所谓,她不能死。
好不容易白得一条命,她很珍惜。
姜雀垂下目光,仔细回想全书内容,看看这东西能不能解。
......
要死,全是些酱酱酿酿的高速车。
淦!
这鸳鸯锁就是女主和她后宫之间的情趣,关于解法作者是半个字也没有写。
姜雀这边愁云惨淡,无渊那边也是冰冻九尺。
闻耀咽了咽口水,不怕死地看向无渊:“仙主您要不......成个亲?”
无渊扬眉冷笑:“好啊。”
“不如就用你的头来当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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