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若鱼小鱼的其他类型小说《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由网络作家“星星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中浮现起不详的预感,她立即打车去了向家的别墅。别墅花园里,阮惜惜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身下垫着一张花白的毛垫子。“阿澄,你别说,这种土狗的皮毛就是粗糙,比不上上等的狐狸毛。”向景澄附和着点头,随手将垫子扔到了地上。刚刚进门的江若鱼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切,心脏仿佛被利刃扎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向景澄,你对嘟嘟做了什么?”向景澄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她。“没做什么,小小地报复一下你罢了,谁让你先对惜惜动手。”看着地上那张刺眼的毛垫子,想象到嘟嘟曾经可能经历过的一切,江若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嚎着朝着向景澄冲了过去。她发了疯般地捶打着他。“你这个王八蛋,你没有心的吗?嘟嘟陪了你三年,你饿了它给你捉鱼,你渴了它...
《梨花雨凉叹今朝江若鱼小鱼》精彩片段
心中浮现起不详的预感,她立即打车去了向家的别墅。
别墅花园里,阮惜惜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身下垫着一张花白的毛垫子。
“阿澄,你别说,这种土狗的皮毛就是粗糙,比不上上等的狐狸毛。”
向景澄附和着点头,随手将垫子扔到了地上。
刚刚进门的江若鱼目眦欲裂地看着这一切,心脏仿佛被利刃扎穿,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向景澄,你对嘟嘟做了什么?”
向景澄转过身来,皱着眉头看向她。
“没做什么,小小地报复一下你罢了,谁让你先对惜惜动手。”
看着地上那张刺眼的毛垫子,想象到嘟嘟曾经可能经历过的一切,江若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嚎着朝着向景澄冲了过去。
她发了疯般地捶打着他。
“你这个王八蛋,你没有心的吗?
嘟嘟陪了你三年,你饿了它给你捉鱼,你渴了它给你摘椰子,就连你最开始不会游泳掉进海里,都是它把你救上来的!”
“你怎么能对它做这样残忍的事情?
你会遭到报应的!”
江若鱼的疯狂让向景澄愈加不耐烦,他抓住她胡乱挥打的手,一把将人推到了地上。
“有病吧你,你以为你在写故事会吗?
还捉鱼摘椰子,这是狗能做出来的事吗?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再者,谁让你先动手打惜惜的,它要怪只能怪自己跟了你这么个恶毒又处心积虑的主人!”
江若鱼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灵魂一般,空洞而绝望。
她已经不想再和向景澄对话了,她只想带着嘟嘟,回到他们曾经生活的小渔村。
她捂着肚子,艰难地朝那块毛垫子爬去。
就在她即将拿到的时候,毛垫子上踩上了一双尖锐的高跟鞋。
阮惜惜自上而下的看着她,语气轻蔑:“这是阿澄送给我的礼物,你想拿走,总要有所表示吧。”
“你想要什么表示?”
江若鱼沙哑着嗓子问,整个人面如死灰。
“你打了我,最基本的道歉总应该有吧,这样吧,你跪下朝我磕三个头,承认自己错了,我就让你拿走这个垫子。”
“好。”
江若鱼没有任何犹豫地跪了下去。
在京市的这些日子,她早已毫无尊严可言,这里的每一个人,从没有将她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待过。
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和嘟嘟一样,都是低贱到尘埃里的东西。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打你。”
江若鱼麻木地重复了三遍这句话,朝着阮惜惜磕了三个头。
阮惜惜发出得意而刺耳的笑声,将垫子踢到了江若鱼身下。
她拣起垫子抱在怀中,踉跄着离开了向家的别墅。
江若鱼抱着那张毛垫子,将自己关在家中,不吃也不喝。
三天之后,向景澄打开公寓门看到她骨瘦如柴的模样,心脏泛起细微的疼痛。
他顺了顺胸口,将那股奇怪的感觉按了下去,嘟囔道:“一只狗而已,至于嘛,演给谁看啊?”
江若鱼双眼无神地转身,没有搭理他。
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洛弛下桌时脚步已经有些踉跄了,江若鱼赶忙上前扶住了他。
“不好意思哈洛总,我们村里人就是比较热情,下次我说说大家,怎么能把金主灌成这样!!”
洛弛咧开嘴笑了,眉眼弯弯的,不复平日里高冷的模样。
他胡乱揉了一把江若鱼的头:“江若鱼,你可真没良心。”
“什么?”
江若鱼没明白他的意思,想要追问,他却已经朝着海边走去。
夜晚的大海,只有海浪拍打的声音,江若鱼陪着洛弛坐在海边,两个人都没说话。
海风来袭,江若鱼打了个寒颤,洛弛立即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江若鱼也恰巧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洛弛用外套裹着她,将她拉近了许多。
江若鱼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她能够看得到洛弛眼里的星光熠熠。
认识洛弛一年多,最开始,他对于她来说,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再后来,她发现他们其实很聊得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那种性格。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在看到洛弛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或许是他总是尊重她对于项目的见解,并且不厌其烦地鼓励她时;或许是他虽然是投资方,却总是将渔村村民的利益作为决策的第一考量时;或许是他每一次无声却细致的照顾时;江若鱼感觉,自己对于洛弛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质了。
月光倾洒下来,在他们的脸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江若鱼深呼吸一口气,颤着嗓子开口:“洛弛,那会,你说的那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由我说了算,是什么意思?”
洛弛轻笑一声,以实际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柔软的唇瓣相触的瞬间,江若鱼感觉心底的烟花绽放了,她颤抖着,却也欢欣着,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
漫长的吻结束之后,洛弛才哑着嗓子开口:“这么久了,我终于等到你问我这个问题了。”
“江若鱼,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由你说了算。”
向景澄当选集团董事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开车赶往渔村。
他的身后,向母扶着向父,半是欣慰半是担忧:“阿澄这几年成长的很快,他心里一直装着这么个执念,就让他去吧。”
向父无奈地点头,如今的向景澄,已经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向景澄站在甲板上,看到近在咫尺的渔村,眼神里有隐隐的激动。
三年了,他已经三年没有回到渔村,没有见到他的小鱼了。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阻拦他们在一起,他一定会追回他的小鱼。
船还没来得及靠岸,向景澄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他径直朝着江若鱼家的方向奔去,却在不远处的海滩上看到围着的许多人。
人群中间站着身穿婚纱的女人,向景澄看不清脸。
他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这几年渔村真是大变样,曾经那么贫瘠的地方,如今也有游客来举办婚礼了。
他继续在海滩上奔跑着,却在路过人群的时候,不经意地瞥了一眼。
他抬起头,迎着刺眼的日光,感觉自己像是个小丑。
阮惜惜骗了他,她不是苦等他多年的单纯青梅,江若鱼也不是处心积虑接近他的恶毒女人。
江若鱼救了他,和他相依为命三年。
可如今,她却死了……向景澄的肩膀沉了下去,他双腿发软,再难以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单膝跪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香港街头,所有人都在打量着这个气质高贵,行为却很奇怪的男人。
他却顾不上那些目光,只一遍一遍地拍打着自己的心口,嘴里重复念着同一个名字:“江若鱼,江若鱼……”向景澄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瘫坐了许久。
他用力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却仍旧想不起来关于江若鱼的过去。
偶尔出现的几个梦里的片段,和阮惜惜告诉他的话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精神分裂。
夜幕降临,医生送走最后一位病人时,看到红着眼眶的向景澄,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来。
“向先生,你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吗?”
向景澄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要恢复记忆,无论用什么方法。”
医生沉着眼看他:“你确定?
即便这过程很痛苦?”
“我确定。”
无论如何,他不能再当一个被人蒙蔽的蠢蛋,他要找回所有的真相,和江若鱼有关的真相。
从第二天开始,向景澄在医院里接受了为期一周的电击治疗。
每一次触电时,他浑身都会止不住地发抖,剧痛的感觉更是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许多次疼得筋挛,疼得喘不上气,却还是咬着牙要求医生加大电流。
无论要承受多少的痛苦,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记忆。
一周后,向景澄走出医院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的身上遍布着电击留下的青紫印记,轻轻一碰都会觉得剧痛。
但他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明。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在跨海大桥上出了车祸,被江若鱼捡回了家。
在那间破落的小房子里,她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直至他恢复健康。
他们一起生活在那个小渔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们在白日为了生机而奔波,却又在夜晚抵死缠绵。
他们的爱意在相依为命之中萌发生根,长进血液里,在每一次心脏搏动时诉说。
但向景澄,却忘记了这一切。
过去的这些日子里,他将江若鱼视作最可恨的人,用尽一切的方法羞辱她,折磨她。
他害死了嘟嘟,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也害死了她……想到这里,向景澄再也控制不住内心奔涌的痛苦,在香港的街头狂奔起来。
汗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他朝着海边的方向一直跑去,即便筋疲力尽,也不愿意停下脚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跑到了维多利亚海港边,他嘴里念叨着江若鱼的名字,没有任何犹豫地跳进了海。
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他闭着眼睛想要就此沉沦下去,脑海中却又不自觉地浮现起阮惜惜的图谋。
向景澄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止不住地奔涌起来。
他们说的江家丫头,是小鱼吗?
小鱼没死,她还活着!
回到渔村的第二个月,江若鱼的气色好了不少。
她流产大出血之后,没有来得及修养就忙着赶路,回到渔村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几近力竭。
她晕倒在沙滩上,被村里的老人捡到,送到了医务室。
大家一看她的模样,便知道她在京市吃了很多苦。
于是都默契地不问她,只每日变着法子地给她送好吃的,督促着她把身体养好。
她曾经住过的屋子已经被海风吹得破败,村里的大叔们利用闲暇的时间帮她修葺了新的房子,婶婶们则负责她的衣食起居。
在大家热情而和善的关心下,江若鱼的身体慢慢恢复了,意志也慢慢恢复了。
曾经在京市备受折磨的时候,她只想着要回到渔村来,在这里继续做她的海女,老死一生。
可如今,看到村民们淳朴而干净的笑容,她的心里萌发了新的想法。
她的手里有这些日子从向景澄手里拿到的钱。
那些钱放在京市可能算不了什么,但放在贫瘠的渔村,能帮助许多人改善生活。
于是江若鱼拿出一大笔钱,为村里采购了最新型号的打渔船。
在新技术的加持之下,村民们打到的鱼增多,生活水平也有了一定改善。
在新一届的村民委员会选举中,江若鱼高票当选,成为了渔村新一届的村主任。
她震惊不已,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受到长辈们照顾的小孩子。
但如今,在大家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目光之下,她感觉肩上的单子更重了,心中的斗志也越来越昂扬了。
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中,江若鱼从未像如今这般忙碌过。
她白天要忙着村里处理各种事务,晚上要查阅各种资料,探寻渔村的发展致富之路。
明明才过去两个多月,曾经在京市的那些日子,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这夜,江若鱼看了一晚的资料,感觉眼睛有些疲累,打算去海边转一转。
九月的光景,她却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
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她感觉有些想笑,笑了半晌,却又笑不出来了。
曾经她做海女时,小舟总会心疼她,说她常年在冰冷的海水里劳作,以后会留下病根。
但如今,她满身的伤口,不是海留下的,而是他留下的。
敛去思绪,江若鱼拢好衣襟走到海边,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海浪拍打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句细密而急切的呼唤。
江若鱼听得不真切,也就没有回头。
直至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要转身,就落入一个带着温热的怀抱。
“小鱼,我回来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江若鱼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是小舟,不,如今应该叫他向景澄。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了,却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多月,他就找来了。
江若鱼用尽力气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后退一步,平静而疏离地看向他。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电话那头是村书记兴奋的声音。
“小鱼,你上次提交给政府的那个渔村旅游发展规划通过了,有一个大企业家答应给我们注资一千万,助力渔村的发展!
你快收拾收拾,咱们一起去政府开会!”
江若鱼的头脑瞬间变得清明,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上周才上交了在渔村发展旅游业的企划书,原以为会以为资金问题被毙掉。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愿意注资,还是一千万这样的巨款!
她顾不上想太多,立即和村主任一起坐船赶到了政府。
一进会议室,却看到了一身西装,端坐上首的向景澄。
他翘着二郎腿,浑身流露出高贵清冷的气质,与昨夜跪在沙滩上恳求她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继续和领导谈笑风生。
“渔村的基础设施是有点落后,不过自然风光可是一等一的好,我也是看中渔村未来的发展前景。”
“资金方面不是问题,一千万只是前期投资,只要项目有合适的人选来进行主导,我也很乐意继续追加投资。”
江若鱼的心凉了一半。
向景澄这是拿着渔村未来的发展来逼迫她,让她没有拒绝见他的理由。
果不其然,一场会议开得十分顺利,江若鱼被钦定成为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向景澄也承诺,前期调研结束之后,会立即打来第一笔款。
领导拍着江若鱼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小江,这段时间一定要招待好向总,只要他满意了,渔村未来的发展就不是事儿!”
江若鱼咬着牙点了点头。
向景澄顺理成章地和江若鱼一起回到了渔村,并租下了她隔壁的房子。
每日江若鱼出门上班的时候,向景澄都会给她送上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并陪着她一路走到村委会。
她下班的时候,他会做好她爱吃的饭菜,到村委会门口来接她。
他看向她的眼神那般温柔,像是回到了曾经她做海女的那些时光。
江若鱼也有片刻的恍惚,但心脏深处的痛楚不断提醒着她,向景澄不是小舟,她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江若鱼了。
在向景澄又一次以讨论企划书为名半夜敲响江若鱼的门时,她忍无可忍地打开门,泼了一盆水出来。
“向景澄,你有完没完?
我说了请你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吗?”
“无论你再做多少事情,我都不可能有片刻的心软的!
我已经不爱你了,我们之间没可能了!”
向景澄浑身发抖地站在门口,笑容僵在脸上,抱着玫瑰花的手也一点一点垂了下去。
这是他今日坐船三个小时才买到的玫瑰花,原以为小鱼可能会喜欢的。
可她眼里的厌恶,语气中的不耐烦,已经浓得快要溢出来了。
向景澄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的疼,眼底的猩红也一点一点浮现起来。
玫瑰花应声而落,向景澄强硬地挤进屋,抓着江若鱼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曾经的我什么都没有,你却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可以给你所有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你就是一点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呢?”
客厅里放着她和向景澄的合照,那时的他们还生活在渔村,相依为命,形影不离。
他们会在日出时亲吻,日落时缠绵,渔村每一块人迹罕至的沙滩,都曾留下过他们交缠的身影。
打不到鱼的时候,向景澄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把所有的食物留给她。
台风天茅草房被刮跑时,向景澄会死死地抱住她,说哪怕死也要死到一起。
江若鱼摩挲着相框,眼泪逐渐落了下来。
她不明白,不过三个月而已,向景澄怎么能变得这么快?
出神的间隙,房门被打开,向景澄带着一声酒气进了屋。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他已经大步朝她走来,用炙热的唇封住了她的疑问。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熟悉的颤栗袭来,江若鱼下意识地回应了他。
意乱情迷之际,男人的唇边溢出一声“惜惜”,让江若鱼瞬间愣在原地。
像是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她双手发颤地推开了他,难以置信地问:“向景澄,你把我当成谁?”
男人的眼里布满情欲,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又重复了一句:“惜惜,我想要你。”
霸道的气息来息,向景澄撕扯开她的衣服,长驱直入。
“向景澄你放开我!
你混蛋!”
江若鱼想要挣扎,却最终敌不过男人的力气,被他按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地掠夺着。
他的动作十分激烈,江若鱼感觉小腹隐隐作痛,她捂着肚子想要推开他,却根本挣脱不开。
“向景澄你这个王八蛋,我怀孕了。”
失去理智的男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呢喃,江若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忍受着这屈辱的一夜。
天色薄暮之际,疲累至极的江若鱼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之际,她被人一脚踢下了床。
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对上一双盛怒的眼睛。
“江若鱼,为了嫁进豪门,你连脸都不要了吗?”
“给你五百万还不够,非要给我下药,爬上我的床?”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留下你吗?
别做梦了,我爱的人只有惜惜!”
一句接一句的辱骂,让头脑发懵的江若鱼彻底清醒过来。
她咬着唇,脸上浮现起难堪的薄红,她想要张嘴解释,向景澄却已经先一步夺门而出,一句话也不愿意听她说。
江若鱼愣愣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心底的凄凉逐渐蔓延上来。
原来这就是他曾经一起共过患难的爱人,回到纸醉金迷的环境里,他也学会了用钱来作为衡量一切事务的标准。
江若鱼捂着肚子瘫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电梯里,向景澄看着脖颈间暧昧的红痕,烦躁不已,头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开车去了心理医生处,一进门就开始吐槽。
“那个女人果然很有心机,以前故意制造车祸让我失忆,以恩人的身份收留我,以为和我培养出感情就能嫁进豪门。”
“现在知道我要娶惜惜,她的手段更加直接了,真让人恶心!”
心理医生点上一只惯用的香薰,淡声道:“从前你失忆了,才会被她蒙蔽,现在你的记忆已经逐渐找回了,以后防着她些便是。”
只一眼,就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是江若鱼。
她正满眼深情地看着她对面身着西装的男人,两人互相为对方戴上了戒指。
“江若鱼!”
向景澄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婚礼的宁静祥和,江若鱼转过头来,看到许久未见的向景澄。
他红着眼睛朝她的方向跑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难以置信地开口:“江若鱼,你在干什么?”
“我在结婚,你看不到吗?
向景澄,今天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地祝福我,我会感激你。
但如果你是来搞破坏的,就别怪我翻脸!”
她冷着声音警告他,他却置若罔闻,只是近乎痴迷地看着江若鱼身着婚纱的模样。
“不会的,小鱼,你只能嫁给我,你不能嫁给别人。”
“过去的三年,我每日都要抱着你的照片才能入睡,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够早点来见你。”
“小鱼,我求你,不要嫁给别人,我求求你了!”
向景澄声嘶力竭地祈求着,看向江若鱼的眼神充满哀求,江若鱼丝毫不怀疑,他下一秒就会跪在地上求自己。
周边的宾客已经变了脸色,尤其是洛弛的父母。
她担心向景澄在这样发疯下去,这场婚礼可能就办不成了。
忧心之际,洛弛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小鱼,给我一点时间,我来解决。”
洛弛将向景澄拖离了婚礼现场,向景澄愤怒地挣扎着:“你是谁?
你凭什么抢我的小鱼?
你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吗?
小鱼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男人,你趁早给我离开她!”
洛弛猛地一拳挥过去,将向景澄打了个踉跄。
“就是你这个混蛋,让小鱼受了这么多的苦!”
洛弛的话让向景澄浑身一滞,小鱼将他们过去的事情告诉他了?
她真能对别的男人坦诚信任至此?
巨大的落差感来袭,向景澄心中郁结,看洛弛更加不顺眼,也回手反击,两个人撕打成一团。
向景澄连日赶路,体力不支,很快就落了下风。
洛弛骑在他身上,一拳接一拳,毫不留手。
直至确保向景澄再爬不起来之后,他拍了拍手起身。
“小鱼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你如果真的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
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婚礼现场多了许多的议论声。
江若鱼站在台上,感觉度日如年。
三年未见向景澄,她以为他早已放弃了,却没想到,他会在她结婚这一日突然出现。
她和洛弛坦言过过去发生的事情,她可以相信洛弛心中不会有什么芥蒂。
但洛弛的家人呢?
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自己呢?
江若鱼不敢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台下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大。
就在江若鱼心急如焚的时候,洛弛一路小跑着出现在海滩上。
他的西装皱了,脸上还有了几块青紫,但他看向江若鱼的眼神,仍旧那般坚定。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小鱼,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不!
害死江若鱼的幕后真相还没有得到惩罚,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他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才有脸去地下向江若鱼道歉!
向景澄从海里游了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市。
夜幕降临,他为阮惜惜准备的婚房里,正响起男女翻腾嘤咛的声音。
向景澄带着一伙人冲了进去,阮惜惜和心理医生还没来得及用被子裹住自己,就被人赤裸着从床上拎了起来。
无数的摄像头对着他们,阮惜惜震惊地看向向景澄。
她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在他眼里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恨意。
那一刻,阮惜惜知道,向景澄恢复记忆了,一切都完了。
第二日,阮家千金婚前出轨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
新闻头条上,男女赤裸着身体,即便是打了码,也让人感觉面红耳赤。
一时间,各式各样的辱骂声不绝于耳,甚至连阮家的别墅外,也被人泼了狗血,贴了横幅。
阮家人无奈找到向家,想要祈求向家放过他们。
向景澄却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这只是刚刚开始。”
撵走阮家人之后,向父向母疑惑地看着向景澄:“阿澄,惜惜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如今她虽然做错了事情,但退婚也就可以了,没必要做得这么绝吧。”
向景澄挑了挑眉,看向和他一样被蒙蔽的父母。
“和小鱼曾经经历的一切相比,阮惜惜的惩罚,的确只是刚刚开始。”
他将私家侦探这段时间查到的内容甩到向父向母面前,当听到当年是阮惜惜剪断了向景澄的刹车线后,他们彻底暴怒了。
“这个贱女人!
枉我这么多年像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她却只想吃绝户!”
“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误会若鱼,可怜若鱼和我那没见过的孙儿!”
“阿澄你放心,从今天开始,你想对阮惜惜做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拦,向家会永远为你兜底!”
得到了这句话,向景澄才真正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别墅的地下室里,阮惜惜赤裸着身体,被人绑在椅子上。
她的身边,一直有人在对着她的耳朵念网络上那些辱骂的评论。
“下贱娼妇婊子”等词汇不绝于耳,阮惜惜捂着耳朵尖叫起来,一旁的人却并不放过她,一直在她的耳边不断念叨着。
整整一天一夜,她水米未进,脑子里一直充斥着这些词汇,整个人已经几近崩溃。
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她在一丝光亮之中看到向景澄,她立即哭嚎着扑了过去。
被束缚住的手脚让她站立不稳,连人带椅子摔在向景澄的脚边。
她抓住向景澄的鞋尖,不断祈求着:“阿澄,我错了,我真的知道了错了,我是被别人蛊惑,一时间迷了心智。”
“你去杀了那个男人,放过我吧,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
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阮家千金,此刻匍匐在向景澄的脚边,毫无尊严可言。
向景澄嫌恶地踢开她,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立即有人将她带出了地下室。
阮惜惜坐在车上,看到耀眼的阳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小鱼,你确定要打掉这个孩子吗?”
京市医院的妇产科里,医生闺蜜抓着江若鱼的手发问。
沉默片刻后,江若鱼艰难地点头。
“可是,你以前为了给向景澄治病,做了三年的海女,早已伤了身体底子。
你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可能以后都再难有孕了。”
江若鱼垂下眼眸,有些不忍,却又无可奈何。
“孩子的爸爸马上就要另娶她人了,我也想回到我的小渔村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孩子,实在不适合留了。”
知道江若鱼的艰难处境,闺蜜叹了一口气,没再劝阻她。
“我替你预约了半个月之后的流产手术,到时候我陪着你。”
江若鱼点头应下,和闺蜜告别后,独自走出了病房。
妇产科里人来人往,多是准爸爸搀扶着准妈妈,脸上都挂着对于新生命的期待。
看到那些甜蜜温馨的笑容,江若鱼捏着预约单的手逐渐发紧,心中也一阵恍惚。
和向景澄在一起三年,他们也曾经有过这样满眼都是对方的时刻,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三年前,江若鱼在海边捡到了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将他带回家,悉心照顾。
男人恢复了健康,却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江若鱼给他取名小舟。
他们生活在小渔村里,一起打鱼一起出海,在朝夕相处中萌发出爱意。
小舟因为受伤留下了头疾,江若鱼为了赚钱给他治病,下海做了海女。
每次她筋疲力竭地从海里上来时,都能看到小舟端着她最爱吃的饭菜在海边等她。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清贫,却很幸福。
就在江若鱼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时候,一伙人找上门来。
他们说小舟是京市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他的本命叫向景澄。
他们要带小舟回京城,回到他原本的生活环境之中。
江若鱼感到有些惶恐,小舟却安慰她,无论他是谁,什么身份,他对她的爱都不会变。
江若鱼相信他,跟着他从贫瘠的小渔村来到繁华的京市。
她以为等待着她的是衣食无忧夫妻和谐的幸福生活。
却没想到,才回来不到三个月,小舟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每日西装革履地出席各种重要场合,越来越像顶级的豪门公子哥。
他看向她的眼神,从热情,变成冷漠,再到厌烦。
三天前,江若鱼发现自己怀孕了,正当她兴致冲冲准备告诉他时,却在新闻上看到向景澄即将迎娶青梅阮惜惜的消息。
瓢泼大雨之中,她在向景澄的公司楼底下站了五个小时,想问问他自己到底算什么?
却只看到他揽着阮惜惜的腰从公司走出来。
路过浑身湿透的她时,他嫌恶地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江若鱼,我会给你五百万,滚回你的小渔村吧。”
那一刻,江若鱼的心死了。
她决定打掉肚子里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孩子,彻底离开向景澄。
从医院出来,江若鱼回到了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这是最开始向景澄带她回京市时住的地方,如今他已经很少回来了,江若鱼无处可去,只能在这里落脚。
“向先生,有什么事吗?”
向景澄知道她还在生气,他急切地抓住她的手,想要向她解释。
“小鱼,我知道我过去做了许多的错事,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我是被阮惜惜骗了,她……”酝酿了许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打断了:“她通过催眠控制了你的记忆,让你厌恶我,做出那些伤害我的事情来,这些我都知道。”
向景澄瞳孔放大,满脸地不可置信:“你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事情,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江若鱼发出一声轻笑:“告诉你?
我也想过,可你没有给过我开口的机会。”
“你毫不犹豫地相信阮惜惜,将我踹下楼梯,从那一刻起,我感觉说与不说都没意义了。”
“为什么没意义?
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向景澄有点崩溃了。
从他知道江若鱼还活着的那一刻开始,他一直在心中反复演练着,应该如何向她解释过去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江若鱼受了很多苦,但他也相信,江若鱼如果知道真相,会愿意原谅他的。
毕竟她那样爱他,一定能够体谅他作为被蒙骗方的苦衷。
可此刻,江若鱼的态度却并不是这样。
一阵咸湿味的海风拂来,将江若鱼的声音吹得有些碎。
“无论是不是你的本意,那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如今我看到你的脸,想到的不是我与小舟的甜蜜过往,而是你,向景澄,留给我的刻骨铭心的伤痕。”
“我们之间隔着嘟嘟的死,孩子的死,还有我的半条命,无论真相如何,这些事情都是你亲手做下的。”
“有这些事情横亘在其中,我们之间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江若鱼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像一根坚硬的棍子,狠狠地敲击在向景澄的脑袋上。
他先是头脑发懵,而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江若鱼话里的意思。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抹去,已经造成的伤疤,无论根源如何,都已经留下了印记。
他的小鱼,不会再原谅他了。
这样的认识让向景澄感到惶恐,他一把抓住江若鱼的手,毫不犹豫地跪在了沙滩上。
“小鱼,对不起,我为了过去的事情,真诚地向你道歉,无论你想怎么惩罚我也好,报复我也好,我都心甘情愿地接受。”
“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曾经高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跪在她的面前,无比卑微地祈求。
江若鱼却只是平静地拂开他的手。
“向景澄,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原谅你。”
“对我而言,最好的结束,就是你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之中。”
“别再来找我了。”
丢下这几句话,江若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海边。
海浪袭来,打湿了向景澄的衣裤,他浑身发抖地跪在沙滩上,许久没有起身。
比身体更冷的,是他的心。
因着向景澄的突然出现,江若鱼一晚上翻来覆去地做了许多噩梦。
梦里全是她被人灌酒被人扔下海被人踢下楼梯的场景。
她筋疲力尽,临近天亮时才勉强睡着,刚睡了没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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