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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枕雨许听雨祁时风最新章节

青岑可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钱秘书没给明确回答。但是许听雨已经回过味来。父亲选择跳楼,追债的人不断上门,房子要被收走......都是因为祁时风答应借的钱,并没有到账。“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总怕你难做,所以没告诉你,你不要自责。”钱秘书安慰着她。她则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是告诉她了的。她想起父亲最后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小心翼翼。原来,那是在向她发出最后的求救吗?可她没用,什么都没帮上。不仅没帮上父亲的忙,连家都没钱来保住。章秋说她是白眼狼,还真没说错......“钱叔,公司那边的事情,拜托你先帮忙处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她打起精神。噩耗接踵而来,她甚至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钱秘书看着她,有些担心,“你想保住这处房子?许氏负债太多了,这处房子就算还...

主角:许听雨祁时风   更新:2025-01-04 18: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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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听雨祁时风的其他类型小说《听风枕雨许听雨祁时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青岑可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钱秘书没给明确回答。但是许听雨已经回过味来。父亲选择跳楼,追债的人不断上门,房子要被收走......都是因为祁时风答应借的钱,并没有到账。“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总怕你难做,所以没告诉你,你不要自责。”钱秘书安慰着她。她则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是告诉她了的。她想起父亲最后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小心翼翼。原来,那是在向她发出最后的求救吗?可她没用,什么都没帮上。不仅没帮上父亲的忙,连家都没钱来保住。章秋说她是白眼狼,还真没说错......“钱叔,公司那边的事情,拜托你先帮忙处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她打起精神。噩耗接踵而来,她甚至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钱秘书看着她,有些担心,“你想保住这处房子?许氏负债太多了,这处房子就算还...

《听风枕雨许听雨祁时风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钱秘书没给明确回答。

但是许听雨已经回过味来。

父亲选择跳楼,追债的人不断上门,房子要被收走......都是因为祁时风答应借的钱,并没有到账。

“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许总怕你难做,所以没告诉你,你不要自责。”

钱秘书安慰着她。

她则瘫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是告诉她了的。

她想起父亲最后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的小心翼翼。

原来,那是在向她发出最后的求救吗?

可她没用,什么都没帮上。

不仅没帮上父亲的忙,连家都没钱来保住。

章秋说她是白眼狼,还真没说错......“钱叔,公司那边的事情,拜托你先帮忙处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她打起精神。

噩耗接踵而来,她甚至连悲伤的权利都没有。

钱秘书看着她,有些担心,“你想保住这处房子?

许氏负债太多了,这处房子就算还清了银行抵押,也会被其他债权人盯上的。”

言下之意,也是同意她刚才的建议,放弃这处房产,搬去别的地方住。

这样,对章秋母子的人身安全也好。

可章秋一听这话,就立马又激动起来。

许听雨也点头,“我知道的,我再想想办法。”

她就是知道会这样,所以刚才才会建议母亲和弟弟先搬去自己那套房子。

可她总要做点什么。

不然内心那破了洞的地方,灌进的风,几乎要将她湮灭了。

钱秘书没再说什么。

她安顿好章秋,“妈,你先好好休息,我会好好想办法的,这些事儿,你先不要告诉嘉嘉。”

许嘉是她亲弟弟,今年十六岁,在上高中,平时住宿。

因为从小心脏不好,所以连许建民跳楼去世这件事,都还没敢告诉他。

章秋听到儿子的名字,情绪才稳定了些。

“听雨,你一定要保住房子,妈妈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房子的回忆跟嘉嘉了。”

“要是房子没了,我们就连家都没有了,你是姐姐,要替嘉嘉保住家,好吗?”

许听雨想起小时候,每次章秋想要偏心许嘉的时候,都会说“你是姐姐”。

只要听到这四个字,她就知道,她要被迫让出自己的利益了。

就算她跟许嘉关系还不错,也很排斥这四个字。

可这一次,她头一回心甘情愿地点头,“我会的,妈妈。”

她会的,会替爸爸扛起这个家的责任的。

从许家老宅出来后,她接到了陈春遥的电话。

“听雨,你不是说想出手藏品吗?

我联系了几位大佬,在浅水湾一号,你先过来认个人。”

陈春遥是她最好的朋友,娱乐圈的十八线小演员。

知道许建民去世后,她远在千里之外的剧组,没能赶回来。

她了解许听雨在这段豪门婚姻里的窘迫,也知道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好,我马上过去。”

许听雨一口答应下来,先回去取了几幅字画,又换了身衣服,赶到了浅水湾一号。

这里是京都有钱人最喜欢去的会所,光富不贵都进不去的那种。

祁时风也喜欢来这里。

她没来过。

陈春遥在门口接她,见她拿着画,便让她先放在车上。

“这次先认认人,东西在这里也看不好,还显得你很急迫,卖不了高价的。”

她一想觉得有道理,便折返,将东西放回车上。

等进入会所里面后,陈春遥半路遇到了一个熟人,便站着聊了两句。

许听雨稍微退开了几步,站着等她聊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听到旁边没关严门的包厢里传来了说话声。

“听说了没,蔡澜那小子最近发了笔大财。”

“吃了许家那么多,他不发财谁发财?

可把我羡慕死了。”

“哎,真让人唏嘘,许家那么大座山,说倒就倒了,许建民也算是个人物,就这么窝囊的死了。”

“他倒是一死百了,留下孤儿寡母才要受老罪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许家这么大动静,祁家竟然一点帮扶都没有。”

“你也不看看现在祁家谁是话事人,那位可对许家恨之入骨,早就放话出来......”后面的话放低了声音,她没再听清。

正好这时候陈春遥已经说完话,过来拉她。

“发什么呆呢,快走。”

她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拉进了隔壁包间。

包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一眼看过去,都气质非凡。

陈春遥轻笑,“姐本事还可以吧,这几位都给你拉来了。”

这几位里有名导,有演员,甚至还有资方大佬。

她迅速调整状态,对着几个人笑着走了过去。

爸爸曾教过她,越是落魄的时候,越是要笑得漂亮。

那几个人看到她,眼中都划过惊艳。

她皮肤白,回家换了一件新中式清雅兰花印花旗袍,衬得她更是白得发光。

红唇细眉,长发松散挽在脑后,戴了一副同色宝石耳坠。

像是从画里走出来,又纯又妖。

一众人都看直了眼,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纷纷打起了招呼。

“许小姐当年斩获金奖的时候,我就坐在台下,多年未见,许小姐还是这么漂亮。”

其中那位名导李旸,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

说实在的,许听雨对他没印象。

但她还是笑得得体,“多谢夸奖,李导最近的综艺节目,可是全网第一呢。”

她是在家当了三年的全职太太,却并非完全跟外界脱轨。

李旸被美女怼脸直夸,竟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几个人一阵寒暄之后,她才入座,开始推杯换盏。

“听说许小姐有几幅画要出手,但是现在这行情,可不太好卖啊。”

酒过三巡,终于进入正题。

说话的,是那个投资方大佬,他眸中满是戏谑,似是想看一出好戏。

随着话音落下,一排酒杯被排放整齐,全都斟满了白酒。

“不过,我看了图片,还挺喜欢的。”

“甚至也可以给许小姐一个面子,按照你开的价格买。”

“不过许小姐要给个面子。

这样,你喝一杯酒,那每幅画多给20万!”

这话带着高高在上的讥讽,连旁边的陈春遥都变了脸色。


钱秘书说没有。

当天许建民在办公室见了来讨债的人,一群人商谈了很久,钱秘书就在旁边。

“许总说已经向祁家寻求帮助,一旦项目翻身,会立刻还上欠款。”

那群人知道许祁两家的关系,也觉得祁时风不会眼睁睁看着岳父家破产清算。

所以这群人答应下来。

谁知道他们前脚刚走,后脚许建民便对钱秘书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让他先出去。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上了天台。

“不知道许总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事情是有转机的,只要祁氏帮忙,咱们资金链缓过来,就能翻身的。”

钱秘书说到这里,也是泣不成声。

他跟着许建民二十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怎么也想不通,那个风趣和善的老板会走上极端。

可许听雨却心中一惊,“所以,许氏最后的希望,是在祁时风身上?”

钱秘书点了点头。

以为她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便又解释了一句。

“许总向祁氏借了五个亿,祁总答应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总没有继续等下去。”

许听雨脸色微变。

她不知道自家父亲跟祁时风借钱的事情,父亲从没提过。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带走了她本就疲倦的脸上所有的血色。

“钱秘书,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下我母亲,我现在,要回家一趟。”

她要问问祁时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秘书见她疲倦至极,又想起那桃色绯闻,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你去吧,医院这边别担心。”

许听雨回到祁家时,并没有看到祁时风。

反倒是她的婆婆刘宁,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严厉地朝她扫过来。

“见了人也不知道叫,怪不得得不到老公的心。”

“现在连身体都看不住,任由那不入流的新闻闹得满天飞。”

刘宁为人保守古板,年轻时候深受老公偷腥之害。

可她不去怪男人人品低劣,反而怪外面的狐狸精不知廉耻,怪自己不够努力......常年的扭曲心理,让她偏执严厉。

自许听雨嫁进来后,她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总隔三差五来敲打磋磨。

若是以前,许听雨大概会沉默不语,以便早点息事宁人。

可今天,她被点燃心中委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妈,优秀的人身边多有追求者,可不该由配偶来防,成年人,应该自己把握分寸。”

她不管婚前还是婚后,都有许多追求者。

可她向来恪守己礼,尤其是婚后,从未跟异性单独相处过。

她以为,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见到她竟然反驳自己,刘宁勃然大怒。

立马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胸前的小白花扯下,摔在了地上。

“你爸跳楼死了,你跟我撒气?

我告诉你,你们许家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卖了你都赔不起。”

“听说连你许家老宅都要被查封了,我可告诉你,你结婚后没工作过,别想拿祁家的财产填补你家的窟窿。”

许听雨这才明白,刘宁今天来,可不是真的为祁时风和谢语的绯闻来兴师问罪的。

她来,是要敲打她,她是全职太太,没有收入,不准拿钱贴补娘家。

一直被爸爸捧在手心的许家大小姐,从未因为钱财受过这种羞辱。

她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结婚之前,我是有工作的,是你们说,在外抛头露面不体面,让我辞职。”

她曾是名动京都的天才舞蹈家。

16岁时的自编舞蹈《镜花水月》,就曾获得舞蹈大赛金奖。

如果不是结婚,她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而不是被束缚在这个名为婚房,实为金丝笼的地方。

更不会父亲尸骨未寒,被人指着鼻子骂。

“那你也叫工作?

穿得像个妖精一样,在所有人面前扭来扭去,能挣多少钱?

最终不还是要攀附在男人身上?”

“还有,要不是当初你们许家跟我们祁家门当户对,你以为你能嫁进祁家?”

“现在你们许家都破产了,你爸都死了,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啊?”

“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再有记者采访你,你给我说话小心点,要是影响到祁家,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字一句,都在往许听雨心口上捅刀。

自古婆媳不和就是常事,他家更盛。

因为祁家老爷子很喜欢许听雨,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上夸她聪慧懂事漂亮。

刘宁妒忌她。

准确来说,除了自己的女儿,刘宁妒忌所有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她磋磨不了别人,还磋磨不了儿媳妇吗?

在说完自己要说的之后。

刘宁看着浑身发抖、脸色煞白的许听雨,终于满意地走了。

旁边的保姆终于敢来扶许听雨,可她却跌坐在地,呆呆地看着被踩烂的孝花。

刘宁句句怨毒,可她有句话说得对,她没有工作,许家又破产了。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是要仰人鼻息生活的。

还有,如果她当初没有放弃工作,在自己的领域做出一番建树。

是不是父亲也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懂,有事多跟她商量商量?

“太太,刚才祁总打电话回来,说一会儿回家,你看要不要先去洗澡,换身衣服?”

保姆张妈扶着许听雨的胳膊,轻声道。

这位年轻的祁二太太,性格温和恬静,从不为难他们这些佣人。

三年来,就没见她发过一次火,总是那样优雅从容。

可现在......网上的那些新闻她也看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只笨拙地记着,太太永远都会让自己漂亮干净地,出现在祁二少面前。

现在,祁二少就要回来了,她该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可许听雨充耳不闻,她依然看着地上那朵孝花。

突然在想,当初父亲跟祁时风借5个亿周转,他真的答应借了吗?

如果他真的答应了。

为什么会在前天,她找他想说说许家事情的时候,充耳不闻?

所有人都知道她许家遭遇了危机,以他敏锐的程度,会不知道?

那他为什么从来不提?

现在她父亲出事,他非但没有露面,还大张旗鼓地给别的女人捧场?

祁时风,你到底是漠不关心?

还是这一切里,根本就有你的手笔?


大概是本就淋过雨,又在浴室冻了太久,当天晚上,许听雨就发起了烧。

而祁时风再也没回房间。

第二天她烧得迷迷糊糊下床找药时,才从张妈那听说,他出差去了。

许听雨听后,攥着药片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真半点不在意。

正常回来睡她,正常工作出差。

许家天塌了,半点不影响他。

张妈看出她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安抚。

“太太,叫医生过来吧,不然祁总该担心了。”

上次太太摔了一跤,腰撞在了栏杆上,青了一大片。

被祁总知道后,脸色难看了好几天。

许听雨也想起了这件事,突然低低冷笑了起来。

那天,她第一次在新闻里看到谢语和祁时风。

狗仔拍到谢语演出结束后,被神秘男子接上了一辆豪车。

没拍清楚男人的脸,只拍到了他替她撑伞的手。

许听雨认得那只手,前一天晚上还在自己身上作乱过。

甚至腕上的百达翡丽,还是她早上亲手戴上去的。

祁时风,怎么会跟谢语认识?

还这般亲密?

她慌乱之下摔了一跤,腰撞得乌青一片。

半夜祁时风回来,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扒她睡衣时,她第一次表现出抗拒。

男人却只以为是她的新花招,直到看到了腰上的乌青。

不等他问,她便颤抖着声音先问他,“你跟谢语是什么关系?”

祁时风显然有些意外,随即便知道她是看了新闻。

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反而低头,眸色幽深晦暗地看过来。

她被剥了睡衣,除了乌青的腰,浑身白得像是最上等的瓷器,胸前还有他昨晚留下的痕迹。

他眸色更深,勾唇低笑着压过来,声音沙哑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不屑。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晚,他没有碰他平时最喜欢的腰肢,在她的眼泪中,也没有尽兴。

或许是觉得她过了线,所以一连几天都沉着脸。

......许听雨及时从回忆中拉回思绪,对着张妈道:“麻烦张妈帮我请下医生。”

她还有许多事要处理,现在连伤心都不敢,更不能倒下。

果然,等医生过来帮她打完退烧针,钱秘书的电话就进来了。

“大小姐,银行来查封老宅,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许家老宅,是她长大的地方。

她结婚前刚重新装修过,里面装着一家人所有幸福的回忆。

她咬牙起身,换了身衣服。

下楼时,正在煲汤的张妈见她要出去,赶紧来关心。

“太太,您烧到39度,医生说要卧床休息。”

她却摇摇头,“我要处理点事,不用担心。”

这就是刻在她骨子里的教养——烧到满脸通红,也要先安慰其他人别担心。

张妈欲言又止,终究只是将她送出了门。

祁家的佣人都是这样。

极有分寸和眼力见儿,平时都是多做少说,从不议论主家的事情。

等到许听雨赶到老宅时,便看到母亲章秋站在大门口,死死拦着要进门查封的人。

章秋娘家家庭普通,年轻时凭借容貌,在一众竞争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嫁进许家。

这些年夫妻感情深厚,她在滔天富贵的滋养中,养出了一身雍容华贵。

快五十的人了,看着像是三十多。

只是此刻披头散发,有些狼狈。

“这是我家,你们不许进,不许进!”

“我家老许不在家,等他回来,要叫你们好看!”

她挥舞着手中的东西,让那些人退后。

许听雨走近了,才看到她拿着的,是全家福。

她心中一酸,眼眶跟着泛红,却握着拳,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妈,你先进去,我跟他们谈。”

章秋这些年被许建民宠坏了,只管当她衣食无忧的富太太。

在重大变故面前,她只能靠张牙舞爪来虚张声势。

许听雨其实心里也没底,可她要撑着。

见到女儿回来,章秋有一瞬间的清明,拉起她的手,哭道:“听雨,他们都说你爸爸跳楼了,是不是真的?”

她明明参加过葬礼,此刻像是忘光了。

不等许听雨开口,她突然神色一变,又指着那帮人,语气变得凶狠。

“你爸在公司加班,他们就趁着机会要来骗咱们家房子,你快赶走他们。”

许听雨看着陷入疯癫的母亲,心神俱裂。

可现在周围还有银行的人,她也只能咬牙挺住,对母亲温声道:“妈,你先跟钱秘书进去。”

章秋一开始不肯,还是固执地站在门口。

好似守住这道门,他们许家就不会散。

许听雨死死咬着嘴里的软肉,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将母亲的头发整理好,再度轻声道:“我会守住家的,妈妈。”

章秋这才胡乱地点头,“好、好,你是祁家二少奶奶,肯定可以的......”钱秘书这才满脸担心地将章秋给扶了进去。

等母亲的身影看不见之后,许听雨这才转头看向银行的人,随后弯腰鞠躬。

“各位,可否给我一段时间,我会尽快凑到资金。”

她含着金汤匙出身,又天资聪颖,漂亮优雅。

只要皱皱眉,就有人双手捧着她要的东西送上来。

所以她从来都不会为利益动心,更没有低级的欲望,也就没有求过人。

哪怕此刻她弯腰低头,也没有卑微讨好之意,只叫人心中微颤。

几个工作人员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领头的人开了口。

“祈太太,其实也不是我们要来,只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这样,我们回去申请一下,您这边也尽快拿钱,您看可以吗?”

一句“祈太太”,就足够表明,他们在意的不是她的恳求,而是她背后的祁家。

许听雨意识到这一点,眼中有黯然之色一扫而过。

随后,她直腰抬头,对着几个人挤出笑意。

“多谢各位,我会尽快的。”

一举一动,尽显名媛富太太的气质。

那些人对她笑得热情,可转身之后,她听到他们低声议论。

“她许家破产,祁二少又心有所属,这婚姻还能长久吗?”

“长久不长久不知道,但至少现在祁家不会允许她一家人流落街头,不然外人怎么看祁家?”

“也是,豪门贵胄,再不喜欢,面子还是要的。”

......讨论声渐远,许听雨低头,默默抚平了裙子上压出的一道褶皱。

原来,大家都知道祁时风不喜欢她啊。


许听雨有一处房产,除了爸爸,谁也不知道。

是她结婚的时候,爸爸送她的嫁妆之一。

之所以没人知道,是因为爸爸当时说。

“乖女,你可以嫁给喜欢的人,我为你高兴,也期盼你被宠被爱,无忧无虑。”

“但婚姻不是童话,肯定会有不开心的时候,这套房子给你,是想给你一个避风港。”

“要是哪天你想安静地自己待几天,那不要出去乱跑,来这里,只有爸爸知道,但是爸爸不会来打扰你。”

这是爸爸在婚姻的风浪里,给她修建的安全屋。

全款,在她名下。

结婚后,她从没去过,因为不想让爸爸担心。

现在,她要让章秋和弟弟住进去。

可没想到,章秋反应很强烈,甚至情绪激动时,还给了许听雨一巴掌。

“我不走,谁也别想让我从我家里搬走,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

“老许不在了,看我们孤儿寡母的,连你都帮着外人欺负我们!”

章秋受原生家庭影响,多少有点重男轻女,一向更爱许听雨弟弟,可也没有对许听雨动过手。

许听雨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给打懵了。

连旁边的钱秘书都惊了。

“许听雨,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动物。”

“你守着座金山,却活生生让你爸走上绝路,现在连我的家都要抢走。”

章秋憔悴的神情中夹杂着疯狂。

这两天,她的精神时好时坏,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

在墓园被刺激晕倒后,送去医院,也不肯待着,执意要回家来。

结果又被收房子,此刻情绪已经彻底崩溃了。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许听雨身上。

许听雨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掌印,连身体也晃了两下,才堪堪稳住了,“你说什么?”

“你少装无辜,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爸让你跟时风说好话,借钱,你没做好,还激怒了他。”

“他不来你爸葬礼,跟别的女人上新闻,就是在恶心你,恶心我们全家!”

章秋是知道许听雨的处境的。

都是女人,章秋可以看出女儿在婚后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也曾私下问过许听雨,但每次都说是她不够好,没能让丈夫满意。

后来许听雨也不爱跟她说自己的事情。

可许听雨万万想不到,母亲竟然会将父亲的死,归咎到自己没讨好祁时风上。

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她自己竟然也觉得好像是这样的。

旁边的钱秘书看着她瞬间失去血色的脸,于心不忍,“大小姐,你别太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

许听雨却猛地抬起头,“所以,祁时风确实没有帮许氏,借钱的事情,食言了是不是?”

因为她没有讨好祁时风,所以他选择了对许氏袖手旁观。

父亲失去最后的希望,一时想不开......她拚命回忆着,在父亲借钱的那段时间,她跟祁时风发生过不愉快吗?

哦,好像是有的。

那天祁时风带回来一只博美犬。

章秋不喜欢小动物,所以不允许她养狗。

而她成年后,又因为演出很忙,怕照顾不好,也没养。

后来嫁给祁时风,曾提过一嘴,但是祁时风说不喜欢,她便歇了心思。

现在他带只狗回家,她当然要好奇过去看。

可她一靠近,博美就龇牙咧嘴地朝她叫个不停。

祁时风却将狗抱在怀里,一边逗弄,一边瞥她,“舟舟不喜欢你的气息。”

语气极为微妙。

她很是尴尬,赶紧退开了很远。

后来她才知道,这只叫“舟舟”的博美,是谢语的。

她要去外地演出,不方便带狗,又不想送去宠物店,便让祁时风带回来。

祁时风说自己不喜欢狗,却能克服自己的情绪以及洁癖的习惯,一路亲手将狗抱回来。

纯手工的西服外套上,沾了不少狗毛。

而她不被允许靠近舟舟,却被要求清理外套上的狗毛。

祁时风很是恶劣地将外套朝她丢过来,正好罩在她的头顶。

他似乎觉得她这副样子很有趣,难得笑出声。

“舟舟不喜欢你,你把狗毛弄干净,当是摸过了。”

“要是不想清理,就直接丢掉。”

等她拉下他的外套时,男人已经抱着狗扬长而去了。

他总是这样抓住一切可以羞辱她的机会。

可他那件西服是她送他的,她舍不得扔,便认命地清理了很久。

结果晚上被扒去睡裙的时候,才发现她狗毛过敏了。

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红肿了一大片。

祁时风盯着那些红肿,很不高兴,掐着她的腰,问她,“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以为这又是她不入流的手段。

不让她摸狗,就装可怜。

许听雨以为他不高兴,是因为自己过敏让他没了兴致。

她之前没接触过这么久的狗毛,怎么会知道自己过敏?

但她也懒得争辩,只默默地拿过睡裙准备重新穿上。

可下一秒,男人就已经抢过睡裙丢在了地上,顺便将她翻了个身,死死压在了身下。

“允许你穿了吗?”

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可骨节分明的手指却细致描绘勾勒着她窈窕的曲线。

路过她漂亮的蝴蝶骨,最后路过天鹅颈,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表情,只用一个吻,就让她化成了一滩水。

那晚结束后,男人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而她因为过敏,难受得有点睡不着,索性拿了手机出来刷。

然后就看到谢语发的状态。

“跟同舟分开的第一天,想它,也不知道跟它爹相处得好不好,不过它是先认识的爹,应该相处得好吧,嘿嘿。”

配图是一张小狗的照片。

许听雨这才知道,这条博美大名叫“同舟”,风“语”同舟。

是祁时风送给谢语的,是他们共同养的毛孩子。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过敏的地方更难受了。

可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觉离小狗远一点。

第二天祁时风去上班时,将舟舟也带走了。

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心疼她过敏。

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怕她对这狗做什么......
许听雨还是去了浴室。

她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需要热水来放松下紧绷的神经,以便更好地面对祁时风。

可她洗到一半,突然有只手沿着腰线抚上了她的背。

随后一个赤裸而温热的胸膛从背后贴上来,淡雅的雪松香气瞬间笼罩全身。

不等她开口,男人便将她逼至角落,迫使她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玻璃墙上。

她本能地挣扎。

真是疯了!

她挣扎得更加激烈,“你放开我!”

祁时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凑近她耳边,低声哼笑。

“上次你明明也很喜欢在这里,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女?

嗯?”

他将她的反抗当作欲拒还迎的手段。

许听雨的脸还贴在玻璃上,很冷。

可她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将她燃烧殆尽了。

呵呵,这就是她结婚了三年的男人。

她父亲今天刚窝囊地下葬。

他见到她,不问一句,只想跟她上床。

她在他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拿来发泄的工具?

祁时风眸底浮起阴鸷之色,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我今天很累,没精力哄你。”

他今天开了一天封闭会议。

企划部那帮蠢货,搞砸了一个大合同,让祁氏损失过亿。

他发了很大的火,下面没人敢说话。

连张秘书几次三番想开口,最终都咽了回去。

回来之后,从没关的浴室门,看到她纤细光洁的背,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在他看来,没关的浴室门,是不宣于口的盛情邀请。

眼泪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他说哄她?

他何时哄过她?

为了跟她上床,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她发了狠,终于在他掰过她的脸,低头吻来时,一把挣脱开,几乎是崩溃地朝他大吼。

“祁时风,你混蛋!”

即便是已经情动至深,在祁时风的眼里也看不到太明显的沉溺。

还是那样的深邃冷漠,矜贵疏离。

她蓦地想起他跟谢语的那张照片,他将花献给她时,眸中满是深情的温柔。

好似那是他最珍视的宝贝。

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不会对她温柔而已。

淋浴头的水还在“哗哗”流着。

她如同困兽般,双手抱胸,缩在角落里,眼里满是赤红。

心口痛到她几乎无法站稳,只能贴着背后冰冷的玻璃。

祁时风见她这样盯着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生气?”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俯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是想对她解释了吗?

许听雨心中微动,压着胸腔里那股沉积的怒气,看着他。

他眼中的不屑和凛冽的复杂太明显了。

她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发泄的工具人解释?

她紧紧抱住胳膊,用力到指尖泛白。

果然在下一秒,看到祁时风嘴角那抹笑意敛起。

他又成了那个高不可攀的祁家二少。

然后那薄情的唇张张合合,吐出了三个字,“你也配?”

说完,便再也不看她一眼,拿了浴巾将自己围住,大步走出了浴室。

许听雨听着跟三年前婚礼上那如出一辙的三个字,眼泪再度滑落。

三年前,祁老爷子和许建民,都想要大办她跟祁时风的婚礼。

毕竟祁许两家,称得上是完美联姻,被无数人关注着。

自然该办得风风光光,盛大隆重。

但祁时风不同意。

为此,祁老爷子气得要教训他。

还是许听雨去,将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说不想太累。

说这种时刻,只需要双方家人到场祝福就可以了。

祁老爷子向来很喜欢她,听她这么说了,才勉强同意一切从简,低调进行。

不过,这样的豪门联姻,再怎么从简,该有的礼数都是全的。

当时她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直到她在化妆间等得有点无聊,出去找朋友聊天。

路过吸烟室时,听到了祁时风跟伴郎的对话。

“我说祁二少,你身家百亿,给未来老婆买枚200块钱的假钻戒?

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你保险柜里的,都是摆设吗?”

她当时没见过婚戒,听到这里不由停住了脚步。

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她看到了祁时风。

他斜靠在墙边,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半根烟。

西装笔挺,矜贵冷漠。

只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她也配?”

后来里面还说了什么,许听雨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婚礼进行到交换婚戒的时候。

祁时风略显不耐地抓着她的手,将钻戒一推到底。

捧着戒指盒的伴郎忍不住笑出声,被祁时风瞪了一眼,又赶紧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

而她当时太过紧张,也来不及细看,便拿着他的那枚给他戴上。

婚礼结束后,她才有时间看那枚婚戒。

200块钱的工艺,粗糙得离谱,甚至不需要仔细分辨,就能知道是假的。

可她不死心。

仰头举手,迎着光看了好久,才不得不承认,不仅是假的,连尺寸都是错的。

祁时风反抗不了家里,被迫跟她结了婚。

却也在用各种方法告诉她,他不爱她。

后来这件事被祁老爷子知道,将祁时风叫过去骂了一顿,又补偿给许听雨许多珠宝。

其中有一枚10克拉的鸽子蛋钻戒,非常漂亮,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给人震撼的视觉感受。

祁老爷子告诉她,这才是真正祁家给她的婚戒。

后来,这枚价值将近四千万的钻戒的照片登上了新闻,用以证明祁许两家联姻的奢华。

但其实,许听雨从未戴过,收到后,就一起被锁进了祁时风的保险柜。

世上戒指千千万,不是婚礼上由丈夫亲手戴上的,怎么能算是婚戒?

她在祁时风的心里,是那只值200块钱的赝品。


祁时风看到她这个样子,难免火大。

她竟然敢顶着这样一张脸,去跟那几个男人喝酒。

他再次伸手,将人按在淋浴头下。

略显粗暴地剥掉她的旗袍,胡乱给她洗了个澡,裹着浴巾扔到了床上。

许听雨迷迷糊糊知道眼前人是谁,可莫名觉得危险,便伸手去摸被子。

谁知道下一秒,男人已经压了过来。

“很会笑?

现在怎么不笑了?”

被疯传的那段视频里,她对着那些色眯眯的目光,脸上一直挂着笑。

刺眼极了。

他下令让人处理了视频,却还是气得亲自赶过去,将人带回来。

许听雨只觉得身上好沉。

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放,放开我......”她一边说一边去推男人。

可是手上动作软绵绵的,反倒显得欲拒还迎。

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扣住她的腰,似是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

可他满身戾气,叫人害怕。

“放开你?

你绞尽脑汁、用尽手段地嫁给我,现在让我放开你?”

他嗤笑,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沿着她的腰线往上,随后重重揉了揉。

他们夫妻三年,感情一点没有,对彼此身体了解倒是很多。

他知道如何点燃她,也知道她所有的脆弱点。

果然,她的呼吸明显一滞。

可这一次,她没有跟往常一样,撞进他的胸膛里。

而是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男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双眼迷濛,双颊有着不一样的潮红,表情愤怒中夹杂着些许愤怒。

他触手之处,皆烫得不像话。

他想起来张妈跟他说的,她病了。

也就是说她身体还没好,就出去跟那群人喝酒。

他沉沉盯着她看了几秒,脸上闪过不悦。

随后翻身下了床,随便套了件浴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关门声响起,许听雨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果然,只要她不愿意讨好他,他们之间就会充满这种矛盾。

因为他从不肯对她迁就半点。

明明早就知道,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难过。

她翻身,将脸埋进枕头里,有滴泪也悄悄滑落,滚进了枕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有人将她扶起来,给她喂了药。

她以为是张妈,难受得要命,却还要口齿不清地道谢,“张妈,谢谢你。”

扶她的祁时风身体僵硬一瞬,随后冷笑一声。

果然不识好歹。

他给她测了体温,喂过药,又给她贴了退烧贴,套上睡衣。

做完这一切,他也没急着走,而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结婚三年,他头一回知道他这朵娇花太太脾气这么倔。

宁愿去跟外人卑躬屈膝,也不肯朝他服软。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硬气到几时。

这一夜,许听雨睡得极不踏实。

酒精在她胃里横冲直撞,搅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在难受。

到了下半夜,她的小腹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疼得她蜷缩起来。

好在很快,有双热乎乎的手环上她的腰,贴在她的小腹上。

她终于完全放松,沉沉睡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张妈进来看她,见她醒了,赶紧走过来,“太太,您醒了,一直给您炖着燕窝,现在吃点?”

她摇摇头,坐起来,“祁时风呢?”

她还有一堆问题要问他。

张妈微微笑了下,“祁总去公司了,昨天祁总照顾了您一夜,他对您啊,就是面冷心热。”

她跟着他们生活了三年,是真心盼着他们两人好。

许听雨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是他照顾我?”

三年来,她不是没生过病,但大部分时候都自己照顾自己。

“是啊,他昨天拿医药箱,还联系了李医生,让他随时待命。”

李医生是他们的家庭医生。

许听雨心情有些复杂。

她家里出这么大事,他像是没事人。

可她生病了,他又表现出体贴。

她越发看不懂他,可浸泡在苦水里的心,好像跳动了一下。

她收拾一番,下楼后,对张妈道:“今天多准备两个他喜欢吃的菜,我们晚上回家吃晚饭。”

她要跟他聊聊许家的事情。

张妈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太太有时候性格就是太清冷了。

男人嘛,要多焐焐,心自然就热了。

许听雨吃了点东西,又吃了胃药,再次出门。

昨天她喝了15杯酒,才保住家。

她现在要去一手交钱一手交画,以免夜长梦多。

可她刚出门,便接到了陌生电话,“您好,请问车牌尾号9999的白色宾士是您的吗?”

“是我的,请问您是?”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这边是京都仓望区警局,你的车被砸了后窗玻璃,请立刻过来核实下财物损失。”

对方说明了电话的来意。

许听雨顿时着急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

她昨天将画放在了后备箱,不知道有没有事。

她立马赶了过去,远远地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车旁边。

“你好,许小姐,是这两位先发现,报的警。”

警察确认了她的身份后,又指了指旁边一对小情侣。

她赶紧道谢,没来得及看破碎的后窗玻璃,只去看了后备箱。

里面空空如也。

被包裹好的四幅画全部不翼而飞。

她登时脸色就变了。

旁边的警察看见了,问她,“丢失了贵重物品?”

“是,我放了四幅画在这里,总价值一千多万,我有发票和证书。”

她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千多万!

“怪不得看都没看一眼车,这可是两百多万的车啊!”

小情侣里的男生低声感慨一句。

而许听雨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家,要保不住了…“警察同志,这几幅画对我来说非常重要,请一定要帮我找到。”

她抓住警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急,许小姐,我们一定会尽快帮你追回。”

“但是你也要有个心理准备,这里的监控都被破坏了。”

“这边也不属于收费停车场,调查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警察尽量安慰着她。

昨天来的时候,停车场停满了,她赶时间,就停在了外面的空地。

没想到就出了事。

“不过,这周围几辆车,只有你的被破坏,极有可能对方知道你车里有贵重物品。”

“所以你回忆一下,有什么人知道你把画放在了这里。”


许听雨以为自己跟祁时风结婚,是门当户对,水到渠成,得偿所愿。

却不知道,在男人看来,不过是各取所需,利益相关,无关风月。

......六月清晨,天色暗沉,风雨欲来。

京都,紫金一号院。

许听雨坐在主卧的床边,低着头。

漂亮的天鹅颈弯出一节弧度,对着手机愣愣地出神。

昨天,父亲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许氏资金链断裂。

想让她问问,她老公祁时风可不可以帮帮忙。

祁家是京都商圈的领头羊。

涉猎范围之广,年度报表上的金额之大,都是其他家族不敢想象的。

祁时风是祁家最受宠的二少爷,有个大两岁的哥哥,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

从小到大,他没少给家里惹麻烦。

当然,那些麻烦在祁家看来,都不算什么大事儿。

只是祁老爷子见不得他这样吊儿郎当,不知从哪找个大师,非说他结婚就收心了。

而许家跟祁家早就定下婚约。

于是三年前,祁老爷子做主,让两个人结婚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的话,他们俩门当户对,就算是联姻,也算是一段佳话。

只可惜,他们婚后半年,许家便接连遭遇了几次危机。

她从小被娇养长大,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结婚以后,更是一心都放在祁时风身上。

这两年虽然也听说许氏日子不好过,可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父亲会求到她这里来......她答应下来,给祁时风发去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她有事想说。

结果就是,一直等到现在。

那条信息,也没有被回复。

她在巨大的不安中煎熬,忍不住将对话框往上翻。

满屏都是她发出的消息。

从开始的分享生活,到后面的关心体贴,记录着她对他的爱恋,也彰显着她的卑微。

从16岁,到23岁。

她爱了他七年......可结婚后,他们关系好像比年少时更加疏远。

除了在床上翻云覆雨,其他时间,几乎不见面。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房门被推开。

门外的亮光打了一束进来,将幽暗的房间照亮。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房门处,见到自己等了一夜的人,站在了门口。

男人高大的身形挺拔修长,宽肩窄腰长腿,比例堪称完美。

那张清冷矜贵的俊脸,紧绷而凛冽,薄唇微抿,居高临下地看了过来。

是只要站在那里,就叫她心微微发颤的存在。

四目相对,她终于回神,急急地站起身,朝他走去。

“你回来了,我......”他低头看着她因为着急走来而滑落的肩带。

露出的肩头,肌肤雪白如玉,吹弹可破。

一向矜贵沉静的脸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可那双狭长的凤眸微眯,漆黑的眸底隐隐燃起的欲望,几乎遮掩不住。

他喉结滚动,嗓音低哑轻佻地问她,“在等我?”

漂亮的女人,他身边从来不缺,只是能入他眼的,还真是难寻。

他的太太,在这一点上让他很满意。

卧室的灯依然没开。

他站在门口,背光而站,一半是灯光下,一半在阴影里。

看不清楚表情,却莫名让人感觉他脸色不会太好。

像是外面那阴沉沉的天气,让人觉得闷闷的,有些压抑。

是喝了一夜酒不舒服,还是知道了她要求他,不高兴?

许听雨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那灼人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她。

她抬眸,再次开口,“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去书房谈?”

祁时风往卧室跨了一步,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精致的下巴,紧盯着她泛着红的桃花眸。

穿成这样,去书房?

他家太太真是会玩。

可他不预备满足她,另一只手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将她带进怀里,随即便低头吻了过来。

许听雨没有防备,下意识朝后退。

他倒是也顺着她的力道,只是没有松开她。

退了几步之后,两个人跌入了柔软的床垫。

女人乌发散乱,半片乌黑压在身底,另半边细撒身前。

光洁如瓷的白肤与乌发交缠,挣入祁时风的眼底。

很高雅的色。

她从三岁开始学舞蹈,气质不说,身体是娇软到不行。

尤其是那不堪一握的细腰,和线条优美又白又直的长腿,总是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哪怕祁时风不爱她,在床上时,也会对她的细腰长腿爱不释手。

仿佛克制的弦绷到极致,祁时风拉着她的手为自己松开皮带。

下一秒,便粗鲁地撕开她薄薄的睡裙。

窗外闪电骤闪,带起的光洒在许听雨的身体上,让一贯从容的男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松开她的唇。

许听雨只觉得眼前一阵翻天覆地。

屋内的光线重新暗了下来。

床笫之间,她向来害羞,从未主动过。

现在,他要求她主动取悦他,当作求他的前奏?

她咬咬牙,在对方灼灼的目光中,俯下身,胡乱地去亲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带着一丝丝苦涩的酒味。

可他的手又那么热,轻易就引得她面红颈赤,像是有把火要将她灼烧殆尽。

祁时风眯着眼看她。

见她双眼迷濛,杏口微张,湿漉漉的眼半点不敢看他。

睡了三年了,还装纯。

祁时风不吃这套。

让他有些烦躁。

就算要装,这会儿也该停下了,影响他的心情。

他索性翻身,重新将人压在了身下。

吻重新落下,鼻音浓重,很是撩人,“乖。”

......等到窗外的疾风骤雨结束,卧室内的旖旎也渐渐止息。

许听雨困乏到不行,却强撑着清醒。

祁时风靠在床头,从柜子里摸出了一支雪茄,点燃。

“祁时风,我家里出了点事,你能不能帮忙?”

她的声音还带着些事后的沙哑,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出难为情和忐忑。

这种时候谈这种事,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做交易的。

可就在她开口的同时,祁时风的手机响起。

他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接起手机,很温柔地“喂”了一声。

对面似乎是个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很快起身穿衣服。

直到走出卧室,都没再看她一眼。

许听雨想起身去追,可她刚起来,便接到了父亲秘书的电话。

“大小姐,快来,许总跳楼了。”


许听雨及时抓住了她语气里的微妙,一把抓住她,“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祁时风答应弥补她什么?

她在暗示什么?

可惜,她刚碰到谢语,谢语就突然娇柔道:“许小姐,你冷静一点,我跟祁总就是普通的朋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先松开我,你弄疼我了。”

许听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从身后给一把拉开。

“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看到来人正是祁时风。

一句话,就让原本僵持汹涌的氛围,推上了顶峰。

男人一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领带挺括,衬得他身姿挺拔,矜贵恣意。

跟娇俏的谢语站在一起,看着般配极了。

许听雨曾无数次在媒体上看到两个人合体的画面。

如今亲眼所见,所受到的冲击,比之前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

“我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时风看她不说话,淡淡垂眸间神情莫测。

这女人一向乖顺,这两天是怎么了?

“我来找你,昨天......”她捏紧指节,努力将心头的酸涩压下。

只想问问他,昨天去会所接走自己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车。

“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找你,你还敢主动来找我?”

“许听雨,是不是惩罚还不够?”

他看着她,由内而外地散发着清冷的气息。

丝毫没有要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打算。

也是了,在他心里,谢语才不是外人,她才是。

可她还是有几分不甘心,“昨天,你就......我现在有事,没空跟你讨论你的那些事情。”

祁时风不跟她废话,只让谢语先上车。

“时风,许小姐一定是看到新闻误会了什么,你别跟她吵架,那样我会很内疚的。”

“要不然,你今天就别陪我去了,反正一个小晚宴,我喊浩哥跟我去。”

谢语跟他比肩而站,没有多余暧昧的动作,却态度亲昵。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氛围感。

“既然答应你,自然作数。”

祁时风转头看了看谢语。

那目光是许听雨从未在自己身上看到过的温和。

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忙啊。

一个“小晚宴”,他也要陪着她去撑场子,连谢语的经纪人都不放心。

而她发生那样的事情,到目前为止,他连问都没问一句。

爱与不爱,区别就是这么明显。

许听雨看着他们,只觉得心口的洞越来越大,也丧失了所有交流的欲望。

她深深看了祁时风一眼,不想再看两个人“秀恩爱”,没再说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没有看到,祁时风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头,然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很快,谢语的车就从她旁边驶过。

没有停留,只掀起了她的裙摆,呛了她一口的风。

早上张妈说他的心会被慢慢焐热的。

这一刻,她才发现,有些人的心,是焐不热的。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

她自嘲地笑,这时候身边突然又多了一辆车。

她一开始以为是过路的,便往旁边让了又让。

可谁知道这车没有加速超过去,而是更加放慢了速度。

随后车窗降下,一张温润如玉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后。

是祁野,祁时风的亲大哥。

“听雨,你要去哪里?

我送你。”

祁野不过比祁时风大2岁。

但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喜静不喜动,看着就要沉稳许多。

好像根本不像是他们同龄人一样,从一开始就特别照顾他们。

许听雨看到他,有些意外,“大哥,你什么时候回的京都?”

因为身体原因,祁野在他们结婚之后,便远赴国外疗养,顺带攻读博士学位。

这三年,他只在前年春节回来过一次。

“我昨天晚上刚到,今天来公司有点事,准备走就看到你了。”

“上车来说话吧,大哥不吃人,也不会像小时候考你功课的。”

祁野笑起来,那张本就英俊的脸显得越发舒展。

他跟祁时风长得有三分像,只是更像母亲一些。

一笑,便让人如沐春风。

许听雨被调侃,有些脸红,赶紧上了车。

他打量着她,深邃的眸中满是笑意,“许久不见,怎么还瘦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下一秒,对方却皱起眉来,盯着她的脚看了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都磨破皮了。”

许听雨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脚后跟竟然磨出血来了。

大概是走了太远的路,又是一双刚穿的新鞋,怎么磨破的都不知道。

现在被提醒了,她才感觉到痛。

“没事,我回去擦点药就行了。”

她缩了缩脚,试图转移话题。

虽然说祁野性格温和,人很好,可她跟他算不上亲近。

“这可是跳舞的脚,怎么能这么对待呢?”

祁野还是那样温和地笑,语气中倒是有几分心疼,随后吩咐司机找家药店。

她也不好再拒绝,只能乖巧道谢。

“听雨,你父亲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国内,没帮上忙,已经很内疚了。”

“爷爷那边,家里还尽量瞒着,你也知道,他现在身体时好时坏的,不能受大刺激。”

“若是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祁野看着她,收起了嘴角的笑意,摆出认真的样子。

目光看着温柔又抱歉。

自从许家出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祁家的善意,难免有些酸鼻子。

“当年的事情,时风心里一直有气,这些年,苦了你了。”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我不好插手,但是,抛开你们的关系不谈,我们也是一起长大的,你也是我朋友。”

祁野看她不说话,只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又更温柔地安慰了两句。

“谢谢你,大哥。”

“眼下,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哥帮忙。”

“我昨天车被人砸了,丢失了几幅画,对我很重要,大哥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打听看看?”

她不是会随意寻求帮助的人。

可眼下,她也没其他办法了,抓住谁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祁野不知道具体情况,却还是第一时间点头,“好,你别着急,我来打听看看。”

有了他的允诺,许听雨悬空了很久的心终于安稳落了下来。

祁野问清楚情况,当着她的面打了几个电话出去,才亲自下车去买药,给她涂药。

原本她是要自己涂的,可祁野却半开玩笑半认真。

“怎么,当哥哥的,给妹妹涂个药也不行?”

“你这背着,自己怎么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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