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越越顾至意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苏越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从不知道季南辞竟然那样厉害,能让自己找不到她的一点行踪。顾至意那几天睡不着也吃不下,一闭上眼睛就是南辞那双带着忧愁的眼,或是浑身血淋淋,问他为什么的季南辞。他发了疯一样找着季南辞,但好像是老天都不想让他找到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苏越越来找过他,哭着让他停下,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他把苏越越赶走了,因为一看到她,顾至意便会想起她身上,原本属于南辞的肺。没法怪苏越越,因为那是他亲手,从南辞那儿抢过来的。这一切错误,都是他导致的!死了……死了好啊,他此刻无比希望世界上有一笔生命交换的买卖,用他的一条命,换南辞活下来。顾至意熬红了眼,熬出了病。他躺在病床上醒来时,突然想起,当初他的南辞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病床上。顾至意...
《手术前夕,老公把我的肺源拱手让人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他从不知道季南辞竟然那样厉害,能让自己找不到她的一点行踪。
顾至意那几天睡不着也吃不下,一闭上眼睛就是南辞那双带着忧愁的眼,或是浑身血淋淋,问他为什么的季南辞。
他发了疯一样找着季南辞,但好像是老天都不想让他找到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越越来找过他,哭着让他停下,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的身子熬坏。
他把苏越越赶走了,因为一看到她,顾至意便会想起她身上,原本属于南辞的肺。
没法怪苏越越,因为那是他亲手,从南辞那儿抢过来的。
这一切错误,都是他导致的!
死了……死了好啊,他此刻无比希望世界上有一笔生命交换的买卖,用他的一条命,换南辞活下来。
顾至意熬红了眼,熬出了病。
他躺在病床上醒来时,突然想起,当初他的南辞是不是也是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病床上。
顾至意再也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好想,好想南辞。
只要能再见她一眼,让他付出一切也愿意。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南辞的一点线索。
却是她住进了医院的消息。
顾至意身边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有顾至意不愿意相信。
他说,或许是南辞找到适配的肺源了呢?
南辞向来都是小福星,一定会有好运的。
临出发前,他带上了南辞喜欢的那只小鹦鹉。
顾至言看着他,向来傲娇的弟弟此刻竟红了眼睛:“季南辞那么吵吵闹闹的,肯定没事,对吧?”
“对。
她肯定没事。”
顾至意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对着他说话,又像对自己说。
“我一定……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
顾至意就这样出发了,但那股子缭绕在他心上不安的阴云却迟迟不散,偶尔心脏的抽搐,让顾至意发慌。
他从没想到,再次见到季南辞时,会是这样的场景。
“四号床季南辞心电异常,快去看一下!”
顾至意刚到医院就听到了这句话,他顿时定在原地,甚至反应不过来刚刚听到了什么。
下一刻,他扔了手上所有东西,飞奔而去。
那些他精心挑选的礼物花束,此刻全都被丢在了地上。
顾至意穿梭在满是消毒水味走廊,耳边的风呼啸而过,他只想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
“季南辞——!”
他大叫着,然后听到心电监护发出了尖锐而刺耳的长鸣。
像一把利剑,穿胸而过,把顾至意的那颗心脏彻底搅烂。
他跪在病房前,亲眼看着自己的爱人,闭上了眼睛。
再也没有睁开。
有个小姑娘抱着花回来,哭着跪在南辞面前,对着我拳打脚踢。
但我却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所有的拳头巴掌,都比不上胸口那个位置传来的疼痛。
我知道,她在替南辞出气。
她一句一句骂我的时候,我也在心里何尝不是在痛骂自己。
失去南辞,好像一场噩梦。
或许等噩梦醒来,南辞就会笑盈盈地抱着我,然后对我说,“没关系,梦都是反的呀。”
但是没有,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抱着那盒骨灰的时候想着,怎么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就变得这样轻,这样冷了呢?
那个小姑娘不让我带南辞回家,她说南辞生前的愿望就是留在这儿。
我说好,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南辞说的,我都会答应。
我有些期待地问她,南辞有没有留下两句关于我的话。
小姑娘说有,我开心极了。
但下一秒,她狠狠地瞪着我:“南辞姐说,她再也不想见到你,死也不想!”
死也……不想再见到我。
南辞,你真的恨我恨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苦笑着,留下了那盒骨灰。
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回了家里。
我最后在家里的床上,割腕自杀。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没有了季南辞,顾至意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临死之前,我仿佛听到南辞在叫我的名字。
她走在我面前,微微笑着,朝我伸出了手。
“顾至意,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南辞。
我抬起手来,却在最后失去力气,落了下去。
到最后,我还是没能握住她的手。
季南辞,求你,别丢下我。
顾至意视角:如果能再回到那天,顾至意想,他一定会狠狠推开那扇门,把摔倒在地的季南辞抱进自己怀里。
不……应该更早一点。
他早该意识到的,南辞从没有一个人出差那么久,她那是生病了。
但她谁都没说。
傻姑娘,一个人扛着病,撑了不知道多久。
病房里,苏越越让他回消息的时候,顾至意是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在的。
季南辞很久没有回家,她竟然抛下自己那么久。
顾至意想,这次他才不要轻易原谅她。
“不用管她,她没你重要。”
顾至意再想起这句气话的时候,只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关于那天的一切,他都是听病房里的阿婆说的。
她们说南辞只是呆呆地站在那,曾经常带着笑的开心果一下成了泪人。
后来,那张卡在她头上砸出了血痕,南辞晕倒前,还在喊着他的名字。
顾至意听到这些,心都要碎了。
季南辞不在的时候,那个家似乎都变得冰冷难捱,直到那天回家闻见了鸡汤香气,顾至意才觉得这心上缺了的那块地方,终于回来了。
他也不明白,明明也没有多长的时间,怎么就会这么想一个人呢?
吻她的时候,他真像就这样把她融进骨血里,让她再也不离开。
那段时间他忙着照顾刚做完手术的苏越越,毕竟那是一起长大的妹妹,父母也十分关心,所以他对南辞的关心少了些。
他要是知道……要是知道南辞也病了,苏越越算什么,他只会陪在南辞的身边,她活着,他就活着;她死了,他也不活了,陪着她一起死。
家宴那晚月光高照,苏越越看向他的时候,他也被蛊惑,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错将执念当成了爱。
顾至意回头想来,自己真是个该死的傻瓜。
连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都认不清。
“顾至意,我快要死了。”
顾至意当初听到这句话时,心跳几乎停了,脑子里似乎有根弦骤然崩断。
那种感觉和知道苏越越可能会死时完全不一样。
顾至意有些生气,季南辞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她才不会死,季南辞健健康康的,会永远陪着他。
他生气了,所以对她说了狠话。
那天晚上回家前,他在门口站了很久,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惹老婆伤心,罪该万死!
顾至意有些紧张地握住手中的礼物盒,早在季南辞回来前他就定好了这套礼服。
抹胸的款式,在十周年那天穿,刚好能露出她胸前那个纹身。
她身上纹着他的名字,想到这儿,顾至意便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唇角。
他深呼吸后开了门,像之前那样哄着她。
顾至意已经做好了南辞跟他闹,跟他生气的准备。
但他没有想到,南辞只是笑着道歉。
一瞬间,顾至意觉得心脏猛跳了一下,巨大的不安汹涌而至,但他不知道从何而来。
但南辞问他喝不喝牛奶,她还记得这些,说明应该……原谅他了吧。
但这口气还没松懈下来,他就发现南辞的手机壁纸换了。
鬼知道他当时听南辞说不要他了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种话,他这辈子都不想从南辞的嘴里听到。
季南辞不能离开顾至意,这辈子都不可以。
那晚,他抱着南辞,怀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直达他的心脏。
他这才知道,原来幸福真的会让人觉得温暖。
但总有人来打扰他,苏越越打电话来,说自己身体不舒服。
他离开前是犹豫的,他知道南辞不高兴,但……他没法任由一个病人自生自灭。
如果可以重来,他不会再走,不会再让季南辞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个家里,数着时钟,等一个负心的骗子。
我带着鹦鹉回了家,叽叽喳喳地,总算多了些人气。
我窝在沙发上想着,死之前我还能不能再去什么地方呢?
前半辈子一直追着顾至意跑,剩下这几个月了,总该为了自己活一次吧。
正想着,门开了。
“阿辞?”
顾至意抿着嘴走到沙发,小心翼翼地抱住了窝在里面的我。
“抱歉,今天有些着急,口不择言。”
我没说话,顾至意便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撒娇般蹭蹭:“阿辞,你别生气。”
我依旧只是看他。
第一次发现,其实我也没那么多话想对顾至意说,他也没那么讨人喜欢啊。
“南辞,别闹了。”
或许是我不说话,他终于有些生气:“就这点小事,至于吗?”
“嗯,不至于。
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许久,我吸了吸鼻子,朝他扬起一个笑。
明明认了错,顾至意却不满意。
他握住我的手,攥得很紧,怕我会跑一样:“阿辞,你今天很怪。”
最开始我跟他吵架时总让着他,后来感情越来越好,也被顾至意惯出了点毛病来。
他只要说我,我就生气,然后等着他来哄,最后两个人笑作一团,就这样和了好。
但今天这样子,却像是回到了之前。
“喝牛奶吗?”
我问。
这是顾至意的小习惯,睡前要喝一杯牛奶,我一直记着。
他这才终于松了眉头,点了下脑袋。
但我再出厨房时,他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阿辞,你怎么换了手机壁纸?”
我回过神来,想起我今天把顾至意的那张用了五年的手机屏保,换成了徽州风景,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因为我要走了,不想要你了。”
“什……什么?”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顾至意一时之间脸色阴沉了下来,眸子里都是寒意:“阿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跟我开玩笑吧?”
“好啦,开玩笑的。”
我淡淡笑了:“只是看腻了,就换了。”
“看腻了?”
顾至意声调顿时升高,不可思议一样:“季南辞,你!”
顾至意生气的时候像只金毛,在外万年不变的冰块脸被我调成这样时,我难免也有些窃喜,以为自己是他心中唯一不同的存在,但苏越越回来了,我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你生什么气呀?
你不还从来没用过我的照片吗?”
“我那是不想让那些人看到你!”
顾至意多在商场上交际,手机难免被合作伙伴看到。
“借口。”
“那我现在就换!”
顾至意像个小孩儿似的,拿起手机就要换壁纸。
但翻了半天,却没翻到一张我的照片。
原来我从没在他的手机里留下过痕迹。
或许,在他心里也是这样吧。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没有就别换了,没什么意义。”
我叹了口气,觉得有些可笑,起身要走时,顾至意却抓住我。
“别走阿辞,”他语气中有些慌乱:“你来。”
随后,他重重把我拉进怀里,还不趁我注意便拍了一张合照,随后心满意足地换成了壁纸。
“不能单独放你一个人的照片。”
他眉眼间全是狡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阿辞,以后不准再跟我说什么离开啊,走啊的,我……我也会害怕的。”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仿佛确实在后怕。
顾至意少有这样直接表露情绪的时候,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顾至意,你为什么老是这样,在我要放弃你的时候,又把我拉回来。
“对了阿辞,下周就是我们的十周年纪念了,我想大办一场!
你看,我裙子都给你挑好了。”
我有些惊讶,顾至意向来不是有仪式感的人,今天竟然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他从礼盒里提出裙子来,我的眼眸彻底暗了下来。
那是一件抹胸长裙,很漂亮,是苏越越会喜欢的款式,但我从不喜欢。
我的胸前有一块很长的疤,很丑。
“阿辞,不喜欢吗?”
顾至意拉住我的手:“不喜欢我去换一件,我们一起去挑好不好?”
我向来抗拒不了顾至意的请求,不争气地点了头。
那就再等等吧,等一周之后我再走。
我这样想着,任由顾至意抱住我。
“阿辞,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靠在他怀中,他的胸腔震动:“我们的十周年,能让越越也来参加吗?”
我僵在他怀中:“如果我说不呢?”
顾至意松开我:“南辞,越越刚做完手术,老人们说最好有喜事冲冲,你别这么小心眼。”
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原来我刚刚还在期待的十周年纪念,不过只是为了给苏越越办的一场冲喜宴!
我盯着眼前的人,越看越陌生,心中所有的爱意顿时间消散殆尽。
“好啊,让她来吧。”
顾至意顿时像松了口气:“就知道你最大度。”
好巧不巧,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串号码,没有显示人。
但我知道,那是苏越越。
因为顾至意一接完电话,就变了脸色。
下一秒他就以公司有事离开了家。
房门“碰”的关上,我的情绪也彻底崩盘。
“啊——!”
我将桌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玻璃陶瓷全摔碎在地上。
小鹦鹉似乎受了惊吓,一直在吱吱地乱叫。
“别哭,别哭!”
它喊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静静地看着它:“我带你走好不好?”
它歪头看了看我,兴奋地跳动了两下。
我拿出手机,定下了机票。
日期就在十周年纪念日那一天。
顾至意,我要走了,十周年……你自己过吧。
我回家时,顾至意不在。
我进了厨房,拿出刚买的土鸡,放了一根十分名贵的野山参。
那是我外婆临走前留给我的,本意是希望我坐月子后补身子用的,
后来我得病了,就想着等病好再说吧。
但现在……
算啦,快要死了,就当对自己好一点吧。
拿着勺子搅起锅里的汤,野山参的香气弥漫进我的鼻腔,外婆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来:“我们小辞呀,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外婆,我可能要来找你啦,您可千万别骂我呀。
“吧嗒吧嗒”地就有泪落进汤里。
“南辞,好香。”温暖的体温从身后传来,我浑身一僵,顾至意的下巴就搭在我的颈窝。
“终于舍得回家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玩野了。”他话里似乎有几分埋怨,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接着,他掰过我的下巴,温热的触感印在唇上。像是在发泄什么,顾至意吻地又深又重,让我喘不上气来。
不,不行。
这样我会死的。
我狠狠推开他,急切地开始深呼吸。
被我推开,顾至意有些愠怒,却在看到我呼吸不上来时戏谑地笑了笑:“吻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差,这是你不回家的惩罚。”
惩罚吗?顾至意,我的命都给你拿走了,还不够吗?
“怎么突然熬起鸡汤了,好香。”
“补身子。”我言简意赅,顾至意却眼神闪烁了一下。
“阿辞,有个朋友刚做完手术,你熬完这锅给我带走好不好?”
他撒娇似的靠在我身上:“我下回再给你买一只回来,嗯?”
我搅着汤的手僵住,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他不问我为什么要补身子,不问我脸色为什么这样差,也不问我怎么瘦了这么多。
他从来都不关心我,他眼里只有苏越越。我的命都给她了,如今就连这一锅小小的鸡汤,顾至意也要拿走。
“顾至意,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我低着头继续搅拌。
“外婆留下来的那个野山参?”
我点了点头,他却更激动了:“老婆,我那个朋友真的很严重,刚做完手术呢。你就行行好让我带走吧。”
久久,我没说话,只是热汤咕噜咕噜冒着气。此刻我想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但……有什么意义吗?
生命的最后,我不想闹得那样难堪。
“怎么不说话,别那么小气嘛……”
“好啊,”我笑着:“谁生病了?”
顾至意有些心虚:“就……合作伙伴,你不认识。”
“哦。”
平常都是我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但现在我有些累了。
安静地舀汤,安静地打包,安静地递给他。
我没说话了,顾至意却有些不安:“你不开心吗?不愿意我就不……”
“要去医院?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顾至意接过保温桶,似乎有些犹豫。
“我今晚很快回来,阿辞,等我回家。”他在我额头落下一吻,
还是走了,没有留恋。
顾至意没有回来,我等到了很晚,他也没有回来。
日头早早落下了,整个房子漆黑一片,只剩下时钟一遍又一遍地滴滴答答,
我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胸口发疼,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明明跟之前的每一天都一样,但顾至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
所以他每天都黏着南辞,他感受到了自家老婆身上的疏离,他很害怕。
没有由来的害怕。
在家里发现药片的时候,那份害怕和恐惧到达了顶峰。
南辞生病了?
他竟然全然不知!
难道南辞家宴那晚说的……不……顾至意不敢想那种可能性!
如果真是那样,他会疯的。
那一颗心高高悬着,不上不下。
当初集团危机他没有慌,苏越越确诊他也没有紧张,甚至自己车祸的时候都没几分害怕。
但他现在,看着手里攥着的药片,顾至意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飘着,脑子都一片空白。
直到季南辞说,她没事。
那一刻,顾至意的身子终于落地。
他抱着南辞,只有抱着她的时候,顾至意才会觉得是安心的。
但那枚纹身被她洗掉了。
顾至意意识过来时,鼻头一下就酸了。
怎么……怎么那样轻易地,就把它洗了呢?
她怎么那么狠心。
顾至意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
这些天来,他已经受够了,他觉得南辞好像变成了风筝,他抓不到了,也留不住她。
思及此,他狠狠地咬住南辞,饿狼一样,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南辞还在他身边。
他急切地想找到自己心中不安的源头,但始终毫无头绪,直到他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张银行卡,还有那份……病历单。
顾至意永远不想回忆起那天,十周年现场,他等了很久,南辞没来。
他以为南辞生气了,就自己回家接她。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开车以稳重著称的他,那天的车开得飞快。
他死命地踏着油门,再快一点,他要再快一点见到南辞。
打开家门,笼子里那只鹦鹉叽叽喳喳地叫着,顾至意这才安下心来,刚刚那种慌乱感也消散殆尽。
他想,南辞气恼了他,他一定要把人圈在怀里好好哄一哄,要惹得她开怀大笑才行。
但是没人,整栋房子都没有人。
南辞的所有东西都在家里,只带走了几件衣服!
当时顾至意还想,没关系,只带走了几件衣服,说明南辞只是生气了,过几天应该就回家了。
却在看到桌上放着的东西时,骤然梦醒。
那张银行卡,顾至意越看越熟悉,最后终于意识过来它是什么后,顾至意感觉一记重拳自他的头顶狠狠砸下,将他砸得神魂俱灭。
他耳边全是嗡鸣,全身都仿佛置身冰窖中,无法动弹。
一瞬间,16的大男人,竟然浑身开始发颤。
旁边放着的病历袋,顾至意不敢打开。
仿佛那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如果打开了,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怕到,他绝对承受不了的事情。
但最后,顾至意还是颤着手拿起了那个袋子。
触碰到那个袋子的每一寸皮肤,都像被针密密麻麻地刺着,就是一本小小的本子,顾至意却拿不住。
好像翻开它,就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
“肺纤维化晚期”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顾至意痛得几乎直不起身来。
他的手紧紧捂住胸口的位置,但那个位置仿佛顿时被人掏空了一样。
灌着风,磨着刀,鲜血淋漓。
原来,他每一次被季南辞推开的吻,都是源于此。
她急迫地呼吸,是因为她在生病,呼吸不上来,她真的会死!
顾至意狠狠打了自己两巴掌。
终于,他双腿一软,跌在了地上,仿佛一条搁浅的鱼。
他急迫地呼吸着,脑子里却仍是缺氧的晕眩感,让他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不……不可能。”
顾至意的唇都在颤抖:“是开玩笑吧,对,不是真的。”
顾至意自欺欺人地想着,泪却越流越多:“季南辞,你怎么总是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我不生气,你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毁天灭地一般,他终于意识到,南辞这几天眼中为什么总是悲伤,曾经那样活泼的人,怎么突然变得少言寡语。
他终于意识到,季南辞为什么只带了那么几件衣服走。
不是她只打算离开几天。
而是她的生命,只剩下了那么几天。
而将她推入深渊的刽子手,原来就是他顾至意!
最新评论